”撄宁反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怎么会忘了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姜氏听着这话,却觉得心如刀绞般难以忍受。
她要的,可不是她要报答的养育之恩啊!
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倒退到两年前,撄宁从来不知她的身世之谜……
她整个人如同被什么抽空一般,使不出一点力气。她索性就瘫坐在地,耍起无赖道:“你不答应随我回洛城,我也不回去了!”
见他故技重施,撄宁不由得有些不耐烦。
“阿母!”她抬高了音调,不无严厉道,“您这么做,只会给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阿宁,我都是为你好啊!”姜氏觉得委屈极了。
“您若真是我生身母亲,是不会这样阻挠我的。”撄宁不禁气道,“您若真的疼爱我,就不会给我出这样的难题。”
“生身母亲?”姜氏突然讽刺地笑了,“你的生身母亲分明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抛弃你了啊!她怎么能与我比?!”
撄宁从未见过姜氏此刻的表情——因为占有的欲i望,而面露了狰狞。
“阿母,”她觉得自己不得不清楚些告诉她,“您明明知道,我此生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平复心中不甘。既是如此,您又何必在这件事上与我白费口舌?回去吧!”
“阿宁……”
“回去。”撄宁所有的耐心已然用尽,说出这两个字,她几乎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不仅如此,她想了想,还反身踏出了屋门,决然离开了,任是姜氏如何唤她,她都没有回头。
母亲的私心,她很清楚。但她更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是万万不能迎合她这点私心的。
她想,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她希望,是最好的法子。
走出公主府的大门,她长叹了一口气,心下又沉重又觉得轻松,十分矛盾。
这时,李为止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好似平地而起,从天而降。
“李司教?”她很有些诧异。
李为止则是紧张问:“发生何事了?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撄宁愣了愣神,随后狐疑问:“公主为何要为难我?还有,您怎知我来公主府了?”
“她没有为难你吗?”李为止反倒觉得古怪,对她后半句问话,则是充耳不闻,“没有为难你就好……那她找你,有什么事吗?”
“她说计划有变,要放了我母亲。”撄宁噙笑,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