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贺州聆韵巷窦家的时候,已是第三天晚上。
抵达窦宅,玄清就差两眼一抹黑睡过去了,更莫说还有那个心机与撄宁周旋。
他唯能指着撄宁告诉窦家老爷,“此人来者不善,我师父子虚道人给您写了一封书信,已落入他手。快……快把他拿下!”
五十多岁的窦家老爷立时心生了警惕,当真依着玄清的话唤了家奴进屋,将撄宁围了起来。
玄清见状,方才放心了些。这心下一松,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疲累得厉害。
撄宁却是无畏无惧,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有种嗜血的阴鸷,因为几个日夜不眠不休而布满血丝的眼目,只稍一瞪,几个握着棍棒的家奴就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窦老爷,”她拿出陶泓景写给窦家老爷的信件,轻巧地递了出去,“有些秘辛若不想被人知晓,还请对我客气些。”
管家从他手里接过信件呈给窦家老爷,窦家老爷一看,立时神色大变。紧看了撄宁一阵之后,他终于抬手,稍稍一挥,让屋中人等都退下了。便是玄清,也由管家引了出去。
“我就知道,”撄宁方才坐下来,不紧不慢道,“窦老爷也不想让你唯一的儿子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姓窦,而是姓陶。”
“你……”窦家老爷激动地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方才强压下去,瞪着眼目问:“你究竟是何来历?”
他实在不知,眼前人年纪轻轻,是如何知道自己与子虚道人之间的恩怨纠葛的。
“我并非针对你。”撄宁直言相告,“不过是有求于子虚道人,他不答应,才有了这番无奈之举。”
窦家老爷沉默了。
他也是个爽快人,想了想便闷声问:“你要我如何做?”
“窦老爷快人快语,好极!”撄宁站起身来,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礼,道:“但求窦老爷给子虚道人修书一封,无论如何,劝服他。”
“你到底要子虚道人为你做什么?”窦家老爷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一不杀人放火,二无性命之忧,窦老爷放心,不是什么难事。”
而无论是什么事,窦家老爷都别无选择。于他看来,比起他唯一的儿子,任何人都不重要。陶泓景是生是死都不重要,更何况他要受到眼前人怎样的刁难?
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以及这个儿子膝下七八个孙子。
于是,他当真应了撄宁的要求,给陶泓景写了一封书信。
将信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