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是一桩陈年旧事。您放心,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李为止方才收敛了灼视人的目光,沉下心来,不再寻根究底。眼下,当以逃出盲山,与大军汇合为重。
“翻过盲山,可直通突厥腹地。如若葛郡侯那边顺利的话,我们当可汇于辽城。”他举目远眺,望向盲山之巅,形容凝重之中又满含了希冀,终于做下决断,“就从那座山。”
他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最高也最险峻的一座山峰。
一名兵士不禁拖着受伤的腿上前,“将军,只怕山路崎岖,弟兄们翻越过去都难啊。”
“总比遇到突厥兵强。”李为止神色严峻,“我们现在的状况,只要再遇到一队突厥人,就是个死字。”
那名士兵低了头,唯有一声叹息。
很快,一行人便出发了。
有人在途中体力不支,李为止便屈尊降贵,背负其前行。撄宁也做着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抛下任何一人。
他们端着十二万分的小心,避着找寻他们的突厥兵,将半个时辰的山路,走到了一个半时辰之久,终是抵达了。
山中本无路,只因杀人的刀斩断了丛生的荆棘。而就在开辟上山的路时,一队百余人的突厥兵突然冲杀了出来。
“所有人上山!”李为止大喝一声,单枪匹马挡在了最前面。
撄宁提着剑就在他旁边,自然要与之并肩作战。
“将军,您先走吧!”兵士们不舍得让他殿后,皆不愿上山。
“上山!这是军令。”李为止毫不犹豫,说罢看了撄宁一眼,又道:“阿宁,带他们上山,快!”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看您独自赴死的。”撄宁说着回头对身后的将士们怒喝一声:“都在等什么!还不快上山?要成为我和将军的负累吗?!”
“走!”终于有人打了头,率先往山上逃了去。
突厥兵就要围过来了,撄宁却不知哪来的信心,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将军,一半一半。”
很快便是一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撄宁每砍下一个人头,每要去一人性命,都会高喊一个数字……血,染红了她一身月白色锦衣,染红了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仿佛倒在血泊里的人,应该是她。
“十九!”胳膊上挨了一刀,只知生疼,不知深浅。
“二十六!”这回被砍中的,是后背,疼得一个趔趄,她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