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黑白分明,却偏偏幽深得看不见底,任是他想破了天去,也琢磨不透。
“现在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撄宁正身,兀地表明自己的来意。
“你要带我去哪儿?”也利敬崎问。
“你不想逃出这牢笼?今夜之事,当比那几位将军更早禀知你父汗,你方能有一线生机。不然,你剩下的命运,岂不是任由三王子拿捏的?”撄宁说罢这些,方才告诉他,“我乃大周另一位公主,今日所为,不为你,亦不为我大周,只为我自己。这只是一个交易。既然是交易,双方都要有甜头可尝才是。”
“你说你是大周另一位公主?”也利敬崎听着新鲜,却是笑不出来。
“快做决定吧!”撄宁却不多言,只催促道:“跟我走,还是继续写那封没用的信函?”
“跟你走。”也利敬崎想也不想便有了决定,但他不妨问一句,“今日你给了我这个甜头,来日,你又要我如何偿还于你?”
“逃出这里,你会做的任何事,便是对我的偿还。”撄宁话中有话,还道:“当然,你的选择,会让你尝到更多甜头的,譬如说,继任可汗之位。”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在往也利敬崎脑海里钻。他细想着,突然就像吃了甜蜜饯儿一般,觉得有味得很,甜得很!
能够摆脱戎录和义渠珉的监守,他就有机会传递消息给自己的父汗了。只有消息传递给了他的父汗,他才不至于被三王兄陷于被动,从此再难有出头之日。最重要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他出去了,突厥,便还有希望。
达成一致,撄宁很快从外面脱了一名侍卫的衣裳,让也利敬崎换上了。
而就在他们刚离开这间院落,外头突然响起了一片呼喝之声。
“抓刺客!抓刺客!”
撄宁皱眉,倒不认为他们要抓的刺客是自己——声音从外院传来,不该是有人发现院里那些东倒西歪的侍卫才对。
她想了想,拉了也利敬崎,先跑为上。
然而,还未跑出多远,一名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伴着一把长剑,从后边落在了她的肩头。
“终于找到你了。”声音有些熟悉。
撄宁小心地转过头去看来人,来人已揭下自己蒙面的黑布,露出格外兴奋又得意的笑容来。
撄宁见了他真容,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刘九阴。
刘九阴则是收起架在她脖颈上吓唬她的长剑,露出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