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缓下来,我军将士,也好喘口气。”撄宁道。
“希望今夜,将士们可以歇息歇息。”李为止神情严峻,生出好一声慨叹。
“会的。”对此撄宁毫不怀疑。辽城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突厥那几位将帅,心有旁骛在所难免。
二人很快见到了葛郡侯,葛郡侯听罢他们做的事,自也是高兴的。
“我说突厥兵怎么突然消停了,就连小打小闹也没有,原是那面有情况。”但他也得意不起来,想到这几天的战事,再是沉着冷静的他,这会儿也显出了几分焦虑之色。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会儿是消停了,不一定今夜就不再来犯。只要再来一次头前那样的攻势,我们恐怕是顶不住的。”
“我们顶不住,他们其实也顶不住。”撄宁道,“先前不断攻城,都是也利敬崎的作战策略,他被迫出逃,那几位将帅,是不会如他那样疯的。今夜,就让将士们好好睡一觉吧!我去城楼值守。”
葛郡侯看向李为止,还有所顾虑。
“这些天突厥兵无时无刻不在攻城,将士们怕是少有合过眼的。”李为止道,“今夜,就由我和阿宁带人到城楼值守,让将士们歇一歇。”
既然李为止也这么说了,葛郡侯便把心安了回去,准允了。
是夜月朗星稀,城墙内以天为被以地为褥睡了一地的士兵,城墙外,则是横七竖八躺着无数未有来得及收拾的尸体,唯有远眺,方可看见一些原野,安静地笼罩在银光下,像没有被战争洗礼过。
换上男装的撄宁站在城墙边,嗅着不时随风飘上来的血腥味和汗臭味,早已习以为常。她望着南边皇城的方向,许久凝思,便是李为止从她身后走过来,她也浑然不觉。
夜很静,除了风声。为此,李为止看着撄宁,竟没有做声,唯恐突然开口,吓到了她。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直看到她回过神来。他却没有想过,陡然回过神的撄宁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又会是怎样的惊心。
“吓我一跳。”撄宁轻拍了拍胸口,话语里不无埋怨,“怎么也不吱个声?”
“看你有心事,不敢打扰。”李为止唇角微翘,露出浅浅笑意。他上前,走至撄宁身边,双手背到了身后,目光望远,问:“在想什么?”
“在想,何时才能回到那里。”撄宁的视线,重又投向了那个方向。
“与突厥的战争一结束,我们班师回朝,第一件事,必将是为你正身之事。”李为止宽慰道,“你莫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