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身,施了一礼。
“公主殿下使不得!”刘厥惶恐,忙是还礼。
“外甥孙向舅公行个礼,哪里使不得?”撄宁噙笑反问一句。
刘厥听了这话,自是放松了些,满面是笑道:“如此,倒也使得。不过,若是关系再密切一些,那自是更好的。”
撄宁似懂非懂,不禁问:“舅公的意思是?”
“我那不成器的十三子,刘十三郎一心想做您的驸马,您意下如何?”刘厥直言相问。
撄宁恍然大悟,“这就是舅公昨夜肯站出来为我说好话的原因?”
“算是吧!也不尽然是。”刘厥看起来,颇有些厚脸皮。这个样子,倒是跟刘九阴如出一辙。
撄宁想了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舅公都说是不成器的儿子了,这可叫我为难了。”
刘厥脸色一僵,方才用“呵呵”的笑声消除自己的尴尬。
“那……殿下再想想,再想想。”说罢他微一拱手,道:“午间筵席大开,臣回家换身行头,先行告退。”
“且慢。”撄宁却是叫住他,问:“我那个姊姊,舅公打算如何安置?是要接回镇国大将军府做那下堂妇,还是任由她被送至庵堂去?”
得知她已知刘良娣的真实身份,刘厥不由得暗叫不妙。但她并不忌惮此事,想了想道:“我那女儿年纪轻轻,又长得花容月貌,送至庵堂,实在可惜。公主殿下,您以为呢?”
既然他有心给卓青瑶留条后路,依着他的权势,撄宁也无从抗衡,遂没有多言,只笑了一下道:“既是您的女儿,自由得您做主。”
但愿从此以后,卓青瑶能安分些,井水不犯河水,不树立新仇,自也没有旧怨。
刘厥离开后,撄宁便往永和殿的方向走了去。李为止立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徒有望着她轻快离去的背影发呆。
成为公主不到一天,她便如此春风得意,他本该为她高兴的,可心里头,却如同坠了一块小小的石头,隐隐地让他感到抑郁不安。明明朝堂同袍相见,却连话也没说上一句……
撄宁回到永和殿,方才知道李令月在正殿端坐着等了自己半天。她手边的茶水都冲淡了。
“妹妹。”见她回来了,她立即起身相迎。
“姊姊来了。”撄宁抱之以笑,不失礼数。
“我让府上的绣娘连夜为你赶制了一件衣裳,正适合午间筵席时穿。”李令月说着,宋作司宋珍珠便端着一套主色调为藕绿的礼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