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痛不已。两行酸涩的泪,顺着他的额角,流进他的发髻,打湿了锦枕……
如此,早点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偏偏如此放不下她,舍不得她……不能陪着她走到生命的尽头,他真的觉得,好痛,锥心刺骨的痛。
不知不觉,外头竟是亮起了天光。
更声响,撄宁皱着眉醒来了。外头的丫鬟仆妇,也都做好了为她梳洗更衣的准备。
她又要去早朝了。
葛郢不敢睁眼,假装自己睡得很熟。
撄宁轻手轻脚起身,回头噙笑看了他片刻,只觉他熟睡的样子,好看至极。她忍不住俯身,在他的额侧印下一个浅浅的亲吻。
亲吻过后,她满意地舔了舔唇,却尝到了泪水风干后特有的咸味。
她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葛郢,终是看出些端倪来了。
想到他昨夜伤心到独自垂泪,她不由得心下戚戚然。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唯有悄悄地下床离开,不去打破,也不拆穿。
一边梳洗更衣,一边整理好心绪,不多时她便精神奕奕地出门了。
进宫之后,方暨白赶上了她。
“公主殿下,”他急急忙忙告诉她,“昨儿深夜,袁彻在凤藻宫的远房表亲传出消息来,说赵寺人,赵小四他死了。”
“死了?”撄宁不疾不徐问,“如何死的?”
“说是不知说了什么,激怒了皇后,被皇后用发簪给刺死了。”方暨白道,“皇后还连夜派人,将他的尸体扔到了凤藻宫后苑一口枯井。”
“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撄宁不禁笑出声来。
“殿下因何发笑?”方暨白却对她的笑感到不能理解,想了想又问:“公主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没有与微臣道说的?”
“没有。”撄宁想也不想就回了他,随即吩咐道:“查清楚,赵寺人因何激怒了我母后。”
“这……”方暨白有些为难,“事关内宫,恐怕微臣也无从下手。”
“我让掖庭局协助你。”撄宁道。
方暨白仍是有些为难。他想了想,问:“即便皇后那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也要查吗?”
“当然。”撄宁看着他,微眯了眯眼目,还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驸马的‘病’与我母后有关,也请你将她揪出来。”
说罢她便往前走了去。
方暨白恭送了她,暗暗嘀咕一句:到底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