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
失了势的国公,空有名号和钱财,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参与,连嫁出去的姐姐都不能随便回家,这些财富,又有什么意义呢。
“舅舅,我不要继承爵位!”公孙墨迟疑了许久,还是狠了很心,坚定的说道,直视着当朝宁国公的眼睛,毫不退让。
王文舟看着年轻的外甥,颓然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言。
也许对他而言,做一个被囚禁在黄金牢笼的金丝雀,还是不如做一个普通的百姓来的自在。
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姐姐如何劝说自己成亲生子都不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子孙像自己这样,被拴住手脚,作为恩视百官的榜样,显示大王的仁慈和宽厚,而做一个笼中之鸟。
“也好。”宁国公长长的叹了口气,年轻人的路,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姐姐怎么没一起过来。”宁国公想了想,也只在年节的时候跟姐姐一起吃了饭,这也有几个月没见了,他怜爱的看着唯一的后辈,眼神宠溺。
“娘说舅舅一个人闷,让墨儿来陪陪舅舅,过几天再过来。”公孙墨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舅舅,进来王都死了三位大人,您听说了么?”
“怎么会不知道,那样可怕啊!”王文舟抱着手臂,眉头皱在一起,四十余年来,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大案,更无法想到,居然是在短短的数月之间,在宸王脚下的王都内发生的。
“娘没有跟我说为什么让我到舅舅这里来。”公孙墨神色严正,“近几日,刑部有人在府里布置防卫,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告诉爹,那个凶徒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爹。”
“墨儿,没想到你如此聪慧。”宁国公看着外甥,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王文舟并不是觉得他能看出事情的端倪而聪慧,而是,这个外人看起来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都只是他披着的外衣,而内里的公孙墨,并不是那样浮夸,毕竟他是公孙逸的儿子,是自己的外甥。
那个从微末之间爬上尚书之位的年轻人已经老去,而这个心机城府恐怕不在其父之下的年轻人正当盛年。
“舅舅哪里的话。”公孙墨在自己的亲舅舅面前并没有伪装自己,听到这样的夸奖只是轻轻的摇头,比起父亲,比起他结识的那些官贵子弟,他始终觉得自己差的太远。
“国公府有禁军守卫,墨儿不必担心。”王文州点了点头,也算是安慰外甥,即然姐姐不愿意回来,能陪在所爱的人身边,作为弟弟的他也不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