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憨像没事一样地将药罐子重新放到火炉上,两手拍了拍说:“陈医官,你忘了自己被逼迫喝毒药的事了吧?这药嘛,小的本来是该感谢他的,但是,想他做的那些事太绝,小的实在看不过去,如果留下他的命,他还会继续害人。不如就此一了百了,除恶务尽。这是小的恩师果老师傅一再告戒我的,对做恶者不能手软。虽然有多行不义必自毙,但现实是,毕竟自毙的少之又少啊。”
“你……你是谁的人?在这之前,本不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不错,是你救了本不才的命,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我会感激你。但是……你小小年纪,不能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陈医官劝说道。
狗憨回应说:“小的是谁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相信在你醒来那一刻,就已经听到小的讲过的话。陈医官,小的救你,不图恩,不图报,就是为了做个正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于发生的不正的事,小的只要有能力,一定要把它正过来。你还需要多休息几天,其他的事就不要多问了。”说完,他看那药罐的汤药已经沸腾,便将它拿了下来放在砖墩上,又拿个碗,将瓦罐里的汤药漓了出来。汤药漓完后,他将药罐子里的药渣全部倒在还有火星的柴灰里,用棍棒拌了又拌,使人无法辨认出一根草药来。
陈医官看到此,笑着道:“你这是在毁灭证据啊。其实,在我面前不必这样,毁掉药渣的最好办法是把它们倒入火炉里,让它们化为灰烬。你揉在灰里,我用水一洗,它们不又都出来了吗?”
狗憨一听,似受到羞辱,不回答陈医官的,端起汤药就走。
陈医官紧跟两步并大声说:“慢着。”他上前一步,试图抢在狗憨的前头,但左臂却闯到狗憨端着汤药的右臂,那碗汤药掉下,“啪”的一声破碎了,汤药溅了一地。
狗憨大怒道:“你……是存心的,快把它们抢起来。”他嘴里这样说,自己则迅速找了块棉絮弯腰在地上沾一下,往碗里挤一挤,反复这样,试图将洒的汤药都抢起来。
“汤药洒在地上,还能抢起来?”陈医官指着地上的药说,“你看看,它们多厉害,地上被蚀的起了白泡。这里面不仅有断肠草,还有猫儿眼,你在哪儿学的这一套?这些药,作为郎中是不能随便用的,知道吗?”
狗憨边沾汤药边说:“唉,你坏了小的大事,太不够朋友了。”
陈医官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狗憨将陈医官拉着走出熬药房,径直来到靳尚所在的病房说:“小的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