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黑也觉得没必要交给赵老婆子,先不说赵老婆子偏心大房,这兔子本就是苏小猎来给自己补身子的,怎么能平白给别人占了便宜。
“孩子他娘,你就听小清和小白的,这兔子咱们不上交!就留给小小养身子!”
许氏虽然也心疼苏小,但她更想和赵老婆子以及大房家的搞好关系:“孩子他爹,咱们上交田契不就是希望以后能够和娘还有大房家的关系缓和一些嘛,都是一家人,有好的,为什么要藏着?”
赵白急道:“娘,咱们将大房的人当成一家人,但大房的人却没有将我们当成一家人,他们家的铁匠铺可挣钱了呢!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往家里带过什么好东西。”
“对啊,就这还天天吃咱们的饭,吃完了还回到屋里偷吃。”赵清也有些不甘愿。
这时苏小却发话了:“大哥三妹,我觉得咱娘说的也对,都是一家人,之前因为那五亩地,大房家的眼红所以才对我们不好。”
“我想这地已经交上去了,大房他们应该也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吧!”
许氏闻言欣慰道:“还是小小懂事,娘就是这个意思。”
赵老黑黑着脸道:“不行,这万一娘她将这兔子都给了大房该怎么办,小小还病着,小毛头也还在长身子,我们家比大房加更需要这兔子。”
许氏不满道:“孩子他爹,你瞎说什么呢,咱们只有一个家那里来的他们家咱们家!”
赵老黑又要反驳,忙被苏小拉住:“干爹,干娘也只是好心,想让咱们一家和睦,这次先将兔子交上去,看看他们反应。”
“要是他们还当咱们不是一家人,大不了以后我们也就不那样殷勤的巴结他们了。”
赵老黑闻言,觉得苏小的话有道理,始终是一家人,和睦是最重要的。也借此机会看看他们的反应,要是他们还会跟以前一样,许氏应当就会死了心。
一家人商量好了,就拿起镰刀向回走,地里扎捆的麦子就放在地里,在村里不会有人去别人的地里偷东西的,大家都放心。
回到家的时候,一个令赵老黑和许氏没有想到人的突然回门。
“呦,二哥你们回来啦!”
一个长得肥圆油头大脸的妇人站在门口冲赵老黑他们叫唤着,赵老黑和许氏相视一眼心情沉重起来。
苏小看到赵老黑和许氏见到那妇人的神情,就知道这妇人不是个善茬忙低声问赵白:“大哥,这长的油光满面的女人是谁?”
赵白此时正背着猪笼草,他将猪笼草背了背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道:“这是咱们的姨母,嫁到咱们村的屠户家了,就是咱们伯娘的娘家!”
苏小闻言略略惊讶,她知道伯娘也就是大房的媳妇姓屠,却不知道这赵家跟屠家竟然是亲上加亲!
这大房家的和赵氏也就是赵老婆子的女儿,肯定是一条心。如今,许氏手中的田契已经上交给了赵老婆子他们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苏小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赵氏一看赵老黑手里拿着一只肥兔子,眼睛忽然就冒了光,赵氏几乎是想都不想的一把将赵老黑手中的兔子夺去。
赵老黑没有准备被赵氏打了个突击失了手中兔子,赵老黑正不满只听赵氏冲门里喊道:“虎妞啊,快出来你二伯给你打了好东西!”
虎妞就是赵氏的女儿,长的跟赵氏一般的肥头大耳,圆墩墩的身体从赵老婆子屋里跑出,肥胖的身子在跑路的时候一颤一颤的,好似肥肉在运动般的颤抖。
虎妞一把抓住兔子的脖子那兔子的脖子立刻变了形,要说苏小那一石头将兔子敲晕,那虎妞的一爪子就已经将兔子毙了命。
忽然苏小有些心疼这只兔子。
虎妞大喜,脸上的肉堆起来,脑门阵中的一颗痣戏剧性的抖了抖,苏小忽然觉得那颗痣就好似一只极肥的苍蝇巴在虎妞头上,让人觉得恶心。
虎妞兴奋的冲着屋里喊:“外婆,大伯大伯娘,咱们今天晚上有兔子吃了!”
赵老婆子和赵铁头、屠氏以及他们的三个儿女就一起从屋里出来了,赵老婆子看到那肥肥的兔子倒也没有大喜,但只是屠氏和她的三个孩子就非常的兴奋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
屠氏上前道:“瞧把虎妞乐的,来将兔子给你大伯娘,我这就去把兔子跟你娘带来的猪肉做了,咱们晚上啊好好吃一顿!”
虎妞闻言立即将手中的兔子递给屠氏,屠氏和她女儿三丫立刻就带着兔子走进厨房。
赵老婆子上前问:“今天让你们割那两亩麦田割得怎么样了?后日这借来的死把镰刀可是都要还给人家的。”
许氏闻言忙上前道:“还没割完,今年收成好,一亩田才割了一半。”
赵老婆子闻言不满道:“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干活的,这么半日了一亩田才割了一半!”
小毛头见赵老婆子批评许氏忙道:“不怪祖母曾祖母是我和我娘身体不舒服,所以今日就没有去割麦子,这才拖了后退。”
赵氏闻言那油光的脸一脸嫌弃的看着苏小和小毛头:“呦,这个赔钱货和这小拖油瓶还真是不害臊,吃咱们家的粮食还不劳动,真当咱们家好坑啊。”
赵白闻言怒道:“姑母你怎么说话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娘已经将苏小的五亩地契都交给了祖母吗?苏小吃的也是她自己田地的东西!”
赵老婆子闻言就不满意了:“赵白,你个小兔崽子,这些年咱们家因为养这个傻妞受了村里人多少白眼,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老婆子瞪着苏小道:“一个傻子,还偏偏收养一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害我们家背地里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说你身为傻子还不检点!”
“要不是你小不可能生出这六岁的小毛头,你知不知道,你都要连累咱们家姑娘的名声了!”
许氏忙道:“娘,那有这么严重,村里人都夸咱们苏小善良。今天村长的话您也不是没听到!”
提到村长赵老婆子心中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村长,哼,也不知道这个赔钱货给村长灌了什么迷魂汤,村长才会那么夸她!”
赵老黑闻言生气极了:“娘,你不是说了小小从此以后就是咱们家人了吗?你现在这么损她,就不怕村里人耻笑吗?”
“二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娘说的也没错,你可是咱家的儿子,不能这么想着外人的!”许氏帮腔,将赵老黑气的不行。
苏小站在一旁看着这里的好戏,果然不出她的意料赵老婆子一回家就反悔。真没拿她做自己家人,不过是在村长面前随口说说。
苏小又看像许氏只见许氏的脸色十分难看,想必她该是看清赵老婆子的面目了。
许氏蹙眉道:“娘,您别这么说小小,她到底在怎么家养了十几年,好歹也是咱们家的姑娘了。况且因为她怎么家还多了五亩地。”
“多什么多!怎么家还因为她赔了两亩地、一头猪、两只鸡、两只鸭,还有五十大甲那些东西那个不是钱!只不过恰好抵消了罢了!”
苏小一阵鄙视,这五亩地一年的收入就是三十大甲,她在赵家十三年,这十三年的收获的钱都上交给了赵老婆子,也就是三百九十大甲。
一头猪算成二十大甲,两只鸡两只鸭算贵了算成十大甲,跟赔出去的钱合起来也不过八十大甲,在加上那两块地的价钱,分明就是赵老婆子赚了。
抵消也不是这个抵消法!
苏小这个不大懂古代金钱计算的人都能看清,更何况是许氏和赵老黑了。
许氏忽然有些后悔,但也无可奈何的看着赵老婆子道:“娘,你消消气,这兔子还是小小和小毛头猎到的。您看在小小好歹给咱家出力的份上,还是嘴上留点情吧。”
赵老婆子一脸不屑道:“这兔子怎么可能是这拖油瓶和他那赔钱的娘捉来的,定是你想要给她安功!哼!”
许氏忙道:“娘,我们没有骗您。”
赵老婆子道:“先别说兔子,我告诉你们,过了明日这田就要被狗子家收回去了,我们家辛苦种出来的麦子不能被别人家占了去!明天这两亩田要是再没割完麦子,你们一家明天都不准吃饭!”
赵老黑闻言急了:“娘,我们家给咱们家干的活最多,您凭什么不让我们吃饭!我们没力气,咱们家的活谁干,是大哥大嫂干,还是您干!”
赵氏惊讶的看着赵老黑道:“二哥,你可不能没了良心,咱娘虽然不是你亲娘,但也好歹将你养大了,还给你娶了媳妇!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一边的许清小声嘟囔:“我娘嫁过来的时候,祖母又没出一分钱!”
许氏闻言忙打了许清一下示意她闭嘴,然后道:“是老黑说话没分寸了,娘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厨房帮屠氏做饭,娘你们进屋等着吧,三妹回门就是客人,不好让客人总站在外边。”
赵老婆子闻言点了点头带着赵氏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