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3 / 1)

一旁的干相看到微子如此热络的给君隐张罗婚事有些鄙夷,但大王在跟前他也不好发作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君隐闻言抬起头这才发现,朝堂之上的他的两个得力的文臣此刻竟侯在一旁。

君隐淡淡道:“微子和干相,何事到的,怎么不叫人通传?”

微子淡淡一笑正欲开口,身旁那个直性子的干相便已出言不逊:“回禀大王,早已通传过,不过王只顾着看美人,没有听到罢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君隐就连微子也脸上微微一晒。

君隐高高的鼻腔轻呼出一口气,看向干相道:“干相和微子一同进宫必有要事,何事?”

干相放下手神情凝重道:“大王,微臣记得曾跟大王说过姜氏一族虽是我殷朝蛀虫,但若想连根拔除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坐到。”

此言直指君隐最近对姜氏一族的动作,甚至是直接质疑君隐废除姜丞相之举、

微子闻言不满道:“我等已经为此准备十年之久,若是此时还不是时机,那干相觉得合适是时机,难道还要我王登上十年!”

“哼,十年有十年,怕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我都没命在了,又何谈替大王分忧。王命既然已下,就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干相闻言眉头微皱:“大王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但明知此命令下出我朝将会面临一场巨大动荡,那觊觎我朝的各方国早就对我朝图谋不轨,若是在此时内乱外乱爆发,别说什么十年以后,我等如今的性命都不知怎么保!”

微子闻言惊骇道:“干相未免太过小题大做,我巍巍殷朝岂是说颠覆就是能颠覆的!”

君隐冷峻的容颜更加添了一抹肃然,低沉酣磁的声音带着厚重之势响起:“孤王自登基以来,每一次的决策那一次不是危机四伏,那一次不是面临着内忧外患!”

“自我十二岁之时,父王突然驾崩,王兄王嫂被人毒害,孤在一众老臣和宿卫舍命维护之下带上帝冠。自带上这帝冠之日起,孤便明白这王冠之重,亦明白这王位之险!”

原本有些桀骜和自大的干相和被干相激怒的微子顿时都敛去声音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二人皆面色沉重,共同被君隐的话带着回到了久远的危机四伏的记忆中。

“你们二位,是孤从一众贵族质疑和不屑中,从泥洼中提携上来的能臣,这一点从我们最初的相逢直到今日孤都不曾怀疑过!”

“前路或许凶险,但那已经踏过的路难道就不曾凶险过吗,回顾以往那一次不比这次凶险!一切孤能够在你等的辅佐下迈过去,这次理当一如既往!”

二心心中热烈激荡,被君隐的话激起心中的热血和披荆斩棘的决心。

干相重重一跪:“大王,臣此生都会护佑王,在王的指引下造福天下苍生。大王,臣此次定当协助大王彻底铲除姜氏!”

微子点头跪下附和道:“大王,微臣此次亦不会令大王失望!”

君隐点头起身走下王座,郑重扶起干相和微子,一如以往那般礼贤下士。

待干相和微子走后,飞廉匆忙奔入殿内:“大王,边关急报!”

君隐闻言略略冷峻的脸上,那双黝黑如深潭的眼眸,闪过凌厉的光芒:“还是我们的老朋友东夷?”

飞廉郑重点头:“具驻守边关的将军回报,东夷正在暗中集结士兵超我殷朝边境压来。”

君隐微微挑眉,朝着飞廉伸出手,飞廉立即将手中的羊皮信卷交到君隐手中,君隐看完手中的羊皮书卷眼中眸光更深。

自他登基为帝一来,殷朝与周边各放过之间的战争就从未停歇过。他虽和太师一同携手亲自征战沙场征服了许多国家和领地,不仅稳固了从父王手中接过来的风雨飘摇的殷朝,更将殷朝的版图扩大了一倍以上!

外人看来他是殷朝有史以来最强悍最有战略目光和手段的君王,但有谁能够知道一场战役他将担负多少又将筹谋和付出多少才能够获得胜利。

他的子民只需看到他胜利的旗帜凯旋归来,只需听到胜利的号角,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和寂寞悲哀的心都独自留给自己也无妨,他是王,守护天下和子民是他的天职。

但即使是草原上的雄鹰也需要有个温暖的巢,那个巢不必很大也不必很华丽,但那个巢一定要很温馨,有一只雌鹰,能够在他凯旋归来之际不沉溺于胜利的假象而是用温柔羽翼包裹住他那疲惫的身躯,用那柔软的舌头为他轻舔伤口慰藉那因杀戮和毁灭冷血的心。

可惜他始终不适雄鹰甚至不是一个寻常的农夫,农夫归来尚有妻儿慰藉,而他有的不过是有着层层算计阴谋的王宫。

出于本能他潜意识的渴望一种简单、纯真、炽热的情感,这或许是潜意识里深深喜欢上苏小的原因。

她是个很真实的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和身体上,她非常开心的时候会忍不住跳几下,还会露出那令他痴迷的笑容,她伤心的时候那最美的上扬的弧度会情不自禁的下垂,那原本轻盈的步伐也会变得沉重。

她的真实令他无比渴望能够拥有她,能够将她放在身边,甚至是期盼抬眼就能看到她,呼吸就能闻到她的香味。

丫头啊,我是如此的渴望能够拥有你,但我又是那般的怜惜你,不忍看到你哪怕再一次的流泪和叹息。

君隐伸手摸着手中黑玉虎玉佩,眉头深深,飞廉语气深深道:“大王,东夷这个劲敌已经和我们殷朝纠缠了几世,这一次怕是又要大干一场!”

君隐点头道:“吩咐下去做好准备,若是孤没顾忌错,做多一年最少半年,和东夷的战火又将燃起。”

飞廉拱手:“遵命!”

君隐回到座位,飞廉却依旧留在原地。

君隐抬眸,飞廉道:“大王,据暗卫回报苏小她来了大朝都。”

一语毕,多日来的思念如同汪洋大海瞬间在内心破涛汹涌,即使他压制着表情,但那双眼却不可避免的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那喜悦仿佛透过纱布的阳光般,直感染的飞廉也忍不住挂上轻松的笑容:“大王,人既然都已经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这冀州和大朝都之间的距离可不近啊。”

君隐闻言终于忍不住,语气淡淡道:“她是来找我的?”

飞廉眼睛一转,昧着良心道:“不远千里,若是不是为你,你信吗?王啊,一个女子舟车劳顿不远万里,身为男子怎么着也该表示一下吧。”

君隐闻言心中微微一暖,立即道:“孤这就出宫给孤备好马。”

飞廉闻言一愣道:“王,您是不是忘了现在是何时辰了,这眼看天就要黑了,现在去?”

君隐已经起身,闻言眼神凌厉的看了飞廉一眼:“你若真不想孤去,就不该现在告诉孤!”

眼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飞廉嬉笑一声忙领旨备马。

君隐换来宫人,直接脱去王袍和帝冕,换上寻常衣服,连王靴都未换就出宫直奔苏小落脚之驿馆。

话说苏小为何会在大朝都,这还得从几日前说起。

那日苏小和苏贤心血来潮转道神庙,二人本是一片赤诚之心,但却毫无意外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那守门人,表情严肃疏远,苏贤站在守门人前态度恳切:“那位贵人真的如此说,你可说了跟我来的人还有她的女儿?”

守门人淡漠点头,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四公子交代的话在下一字不差的都说了,只是四夫人态度坚决,不肯见。”

“这如何可能,我二姐可是四娘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世上怎会有…”苏贤忙打住嘴,回头看向苏小果不其然看到苏小脸上那难掩的失落。

苏贤忙走到苏小跟前低声安慰:“二姐,四娘应该只是生爹的气,她怎会不想见你这个亲生女儿。”

苏小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情理之中,当年要不是因为我痴傻,她怎会被心爱的夫君怀疑,又怎会被赶道这神庙来。”

“虽然她是母亲,但更是一个女人。她生我的气,却也在情理之中。”

苏贤闻言,心中为苏小不平。她的母亲分明对她冷淡至极,但她却依旧对她敬重尊敬,这令苏贤佩服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苏小往前走了走随即郑重跪下,朝着门里大喊:“不孝女苏小在此拜见娘亲。娘,女儿不孝十二年了才来找您,娘,您生我的气女儿明白。但请娘不要不理女儿,哪怕娘打也好罚也好,女儿都甘之如饴!”

苏小话音一落,门里的站着的人心头一痛,伸手趴在门上眉头皱起。

守门人叹息一声走向苏小道:“走吧,她是不会见您的。”

按照套路来说这种情形女儿上门来寻母,母亲就算是再狠心也不该一面都不露,苏小有些不死心。

“娘,女儿知道娘和女儿分别多年心中虽然思念女儿,但因世俗之事和女儿少时所闯下的祸娘一直受尽了委屈,娘不愿见女儿女儿懂。”

“但是我女儿今天之所以找娘除了想要跟娘相认,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娘,娘,当年不是我害的三夫人没了孩子的,娘我是被冤枉的。”

“夫人既然心中放不下,为何不出去?”

以为身着巫师袍的少年,还在那在元芷纤背后,元芷纤转身看到雨颔首道:“雨巫师,莲子心内苦梨儿腹内酸,看到女儿跪在门外求见娘亲,我心中怎能忍心。”

“不过,自我如神庙十二年,在与神像相伴的岁月中,早已毒俗世看淡。一切的生离死别一切的聚散离合斗不过是过往云烟,往事不可追,余生惟愿侍奉太阴娘娘。”

雨闻言淡淡摇头道:“夫人此言差矣,人道有伦常,为人父母自当为女儿忧。夫人尚在人间有牵挂不似我等虽身在身间但却是孤身一人,既然世间尚有令夫人挂心之人,那么夫人就不该以太阴娘娘为借口逃避人间诸多牵挂苦难。”

元芷纤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多谢雨巫师提点。”

苏小跪在外头足足有了一刻钟,苏贤看那紧闭的红门,又看到固执跪在地上的苏小心中不忍。

厚重的红门好似红色的高墙将母女二人隔绝,好似两个世界版的遥遥无望,对于苏小而言这中血肉相连情不自禁的举动令她惊讶之余也感到理所当然。

她的身体是门内的女人给的,跪她是理所当然,而且从另一种意义上她就是哪个女人的女儿。

吱呀沉闷的声音忽然响起,苏小抬头看向那红门好似尘封数年的封印般打开,两个世界的大门突然亮光,门内走出一素衣女子。

她的面容虽历经岁月风霜但却依旧不减那美丽的姿容分毫,苏小初见元芷纤只觉得此女容貌天成倾城绝色,心中不禁赞叹怪不得大夫人不惜和二夫人联手也要将她娘赶出府门。

也了然原来她这等姿色竟是遗传了这样的一枚美人。

元芷纤一见苏小话未说便先红了眼眶,她伸出颤抖的手将苏小扶起,打量着苏小,出于本能此刻的苏小也已经红了眼眸。

“我的孩子你竟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娘听到你爹将你接回来,听到你的病已经痊愈,你不知娘心中是有多麽欢喜。”

“娘,跟我回去吧。侯府虽大但小小背后没有大树依靠,有了娘,小小以后在侯府便能够有了安稳。”

元芷纤眉头一皱,神情暗淡道:“小小,娘生性软弱,侯府纷争娘不愿在涉足。”

“可是娘!”“小小我的女儿,娘这次只是想见你,你我母女缘浅此生是娘亏欠你的。”

“娘!”苏小拉住元芷纤的手道,“娘,你可是畏惧侯府那些夫人?”

元芷纤看了苏小一眼叹息道:“我本只是一个孤女,虽无依无靠但在这世间却是逍遥,自嫁给你爹在家中深宅面临的是终日的阴谋和纷争,在神庙十二年虽然清苦但却比在家中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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