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暮鼓,往往都是早上先敲钟,后击鼓,傍晚则是先击鼓,后敲钟。
寺庙中,突然传来一阵鼓声,而后又是几声钟鸣,向着寺外扩散着。一道清瘦的身影缓缓而来,身后是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似乎在追赶那最后一声钟声。
当108下的最后一下钟声敲响,老和尚便放下手中的敲钟木,双手合十朝大殿方向一拜后,便沿着青石板路往外走去,独自呢喃着:时候已到,归途灿烂!
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寺庙墙壁被风雨摧残得斑驳一片,但庙中的树木却是挺拔苍翠,为寺庙增添了几分庄严之意。
“咯吱--”推开半掩着的寺门,男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子往禅房而去。路过门外墙壁布满裂缝但却异常干净的偏殿,他微微顿了顿,门下青苔点点,早已经经过岁月的摧残,他也渐渐长大成人,他最想知道的一切终究会知道。
他收回自己的思绪,加快脚下的步伐,加大手上的动作,抱着女子便往禅房而去。
不一会儿,他便怀着一颗紧张的心往大殿而去,去知道他所不知道的,而老和尚知道的。
男子一踏入正殿,双手合十,弯了弯腰,朝坐在蒲团上敲打木鱼的老和尚恭敬地行了一礼,“师傅。”
“嘟--”老和尚右手持槌,左手置于胸前,坐在木鱼前,神情专注地敲了一下木鱼。
“冷峰,过来坐下吧。”老和尚听到男子的问候,放下手中的小木槌,语气沙哑地回了一句。
老和尚是男子的师傅,“冷峰”是他为男子所取的名字。在这座寺庙里,实际就只有老和尚与他二人。
因何叫冷峰,大概是他希望男子要有如山峰般的宽大胸怀,也是因人如其名,过于冷漠,男子自小便是如此认为的。
他自小便在这寺庙中长大,他的一切记忆都是有关于这个寺庙的。这里的一朵花,一棵树,都在他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似乎什么都知道,但他不了解眼前的老和尚,看也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的一切想法。
但他感激他,相信他,也依赖他。
“是,师傅。”冷峰回了回神,朝他又行了礼,顺势拿过一旁的蒲团放在老和尚对面,然后恭恭敬敬地盘腿坐下。
“嘟--”老和尚又敲了一下面前摆着的木鱼,然后停了下来,开始细细地打量起了冷峰。他眉毛微微蹙起,脸上带上些微的愠怒。
冷峰的外衫早已经湿润,头发也带上了湿意,有几缕还在滴着水,只因他心心念念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