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还不顾被人笑话,被你娘鄙视,先去拜访你娘,为的就是让她能同意这桩婚事,不知道她背地里流了多少泪。”
李征一阵心慌,谭茵的眼神里面有淡然,有沉着,还有着恸哭后的彻悟。
“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其实我早就有预感,可一直对自己说没事的,只要继续努力就一定会有好结果。”
自己喜欢这么多年的人啊!曾经以为要与他白头偕老,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没有他。
“阿茵,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你这是拿刀在割我的心。”李征面如死灰。
谭茵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真是个傻姑娘,以前别人夸我聪慧,我还沾沾自喜。你如今已是进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而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我一直还把你当成那个在青松书院读书的书生。”
“我们本来在一条小河的船上,你换了条大船,开到江里去了,两岸风光无限,而我还继续待在这条小船上,是我在刻舟求剑。”
李征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阿茵,我爱的是你啊!”
谭茵继续道:“我来上京这么长时间,每次与你见面,你都来去匆匆,遇到事也从不和我说。”
“你怕我生气,认为自己就能处理好,我只要安安心心等你娶我过门就行了。其实你娘说得没错,我对你的前途没有助力,连婚事都要靠你一力斡旋,何谈以后他事。”
李征看她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娓娓道来,“阿茵,我娘这样对师母和你,我心里很是羞愧难过。可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能说服我娘。”
谭茵摇了摇头,“我爹曾经说过,天下女子之苦,一是看不清,稀里糊涂,受困于情爱,被那不懂得珍惜的虎狼之辈所驱使,向东向西,耗尽一生心血,最后为她人做嫁衣裳,就像那王宝钏,为薛平贵耗费蹉跎一生,活成了个笑话。”
“二是虽看得清,却难以割舍,心存侥幸,总以为那虎狼之辈会发善心,会改正,常常是一让再让,一退再退,最后无路可退。”
她看着李征慢慢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虽然是个傻姑娘,可到底还不算执迷不悟。”
李征看着她呆住了,眼泪流了下来,又哭又笑道:“阿茵,你这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
看着李征如此,谭茵心如刀割,她闭了闭眼睛,强行压退从心底泛出的酸胀疼痛,疼得都透不过气来,拿出那根已经断了两截的蔷薇银簪,“汝成,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