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边快要泛起鱼肚白了,一群虾兵蟹将被逼至西北角,碰上了硬茬。
五皇子识相的放下了利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是技不如人,那便愿赌服输吧。夺嫡失败,被贬为庶民,一家妻小一下子从天子贵胄差点变成刀下亡魂,纵有千般不甘,也只得安安分分回去当个小地主。
宫变已然落下帷幕。
破落的庙宇里,一个青年躺在地上的草堆里,他脸色苍白,双手分别散在两侧,屋子上方的阳光投下金色的光,使他悠悠转醒。
这是哪里?
这位青年男子就是经历了一晚上宫变的丞相大人萧柯。
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后脑勺越发疼痛难忍起来。昨晚,快要到天亮了,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从西北角的垂花门出去,便追了上去。到了门口,没见着人影,外面一片寂静。难道是看错了?正当他要追出去的时候,却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棍棒!
这实在是阴险!
当时他背后跟着的就是他的几个下属,也许是哪个兔崽子为争军功做的,又或者是为栽赃嫁祸……
萧柯沉思了一会儿,打量了一下这个破庙,嗯哼!陋室不过如此,仰头见苍天,低头看黄土,跟他多年前的住宅差不多破烂。这样的陋室竟然有人居住?观音像衣服上的颜色褪的很严重,鼻子嘴巴还是破损的,旁边的小木桌上摆着几个碗,竹筒上是几根筷子,墙上挂着几块新鲜的肉,还有几件男子的衣服,地面的黄土倒是被磨得光滑干净,角落里干草堆了一堆,而他醒之前就是躺在这样的“干草床”上。破烂的门帘遮住了内室的一切。这究竟是哪里?
悉踏悉踏——
有人来了。听声音不像成年人的步子,萧柯警惕地看向门口。
“是你?”来人正是多日前碰到的小少年林容智,他身穿粗布麻衣,小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严肃的表情依旧那么带着违和的喜感。
“嗯。你还记得我。”他看向萧柯,陈述的语气,平淡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暂时的住所。”
这么破旧的住所?萧柯有些狐疑,毕竟他在几天前还给了他一些银子,虽然不算很多,但总不至于这么快就花完了。
“不是银子的问题。”林容智说,“这本是一个相识的猎户朋友的住所,他今日上山了,托我照看几日。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他十多岁稚嫩的包子脸上竟闪烁着坚毅而使人信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