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鸽子从空中飞下,绕着房梁转了几圈,“咕叽咕叽~”,鸽子落在一只修长的手上。
那只手渐渐颤抖起来,信纸飘落在地上。只见得清晰的字迹“吾故知汝于功名之事执念尤甚,是以不愿卿做两难选择。今日一别,来日难得再见,莫念莫寻。”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仍是优雅如竹的贵公子,却显得萧瑟而单薄。
这也许是阿晚的最后一封信了吧?她是要放弃他了吗?你又怎知我不愿?实际上,我确实不愿同意。毕竟我才三十出头,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将带领酉国走向辉煌的巅峰,将成为古往今来第一贤臣名相。我肉身死去之后,我的名字将会像镌刻在大理石上的雕像般刻在人们的心里,一直到曾曾曾孙辈,酉国右相的名声仍会同最初那般响亮……祭司代表着最高的荣誉,能上达天意,下通民心。连皇帝也不得不对此敬畏不已,穿着祭司服装的萧柯出现在台上。他冠带整齐,长发如墨,白衣胜雪,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着独属于祭司的圣洁气息,如春风拂面般柔和,长长的祭司服拖在地上,柔顺而自然,然他眼神睥睨,带着孤傲和漠然,又像是沙漠里的鹰。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还有什么遗憾呢?没有。
朝堂上年轻一辈的朝臣一批批地培养起来,但他这个右相的位子仍旧稳当当的坐着,不愿放权,手上的事情不愿让人做,年纪上来后,他的脾气越发古怪起来,不但手上的事情亲力亲为,并且对继承人的管教也一日比一日严格。人人都想要权势滔天、荫及子孙,他对于权势的痴爱,并不难理解。萧容智如今正式入了萧家族谱,成为萧府正式继承人。
十年过去了,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他面容依旧俊朗,举止投足间从容优雅,焕发着成熟男子的魅力,身材一如年轻时的健壮高大,但那个娇俏的姑娘再也不回来看他。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商人成群结队地赶上京参加考试。人才络绎不绝,随手一抓,就有可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子才女。是的,没错,自从酉国革变之后,酉国上下掀起一场治学浪潮,这就是史上有名的“学林新风”。
茶馆里,讲话本的白羊胡子老者将手中板子一拍,下巴微抬,道:“千军万马之前,旗子被吹得左右晃动,天阴雨湿,风嚎得就像万鬼齐发,就在这时,那少年丞相萧然大喝一声,跳将出来,惊得敌方马嘶人乱,杀啊~于是秦大将军率着左翼右翼两侧人马,砍向敌方阵营……”
白羊胡子的下方占满了人,都伸长脖子,瞪大双眼,放佛亲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