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使了个眼色,立刻上来两人,手脚粗鲁的将崔右安的外衣给剥了,紧跟着进行搜身。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虽深感受辱,崔右安心里却明白,这些都是牢里的规矩,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甚至劝服自己,让自己明白眼下的处境,否则在问斩前,吃苦受罪的都会是自己。
狱卒找到一张银票,喜滋滋递给了牢头。牢头看了两眼,打算收进自己的怀里,眼角余光瞟到站在一旁的顾云飞,猛地打了个激灵,赶紧将银票递了过去:“大人,崔右安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张银票。”
“听说这崔右安还有个老母亲?”
“我做的事情与我的母亲无关。”听到顾云飞提及自个儿的母亲,崔右安的神情变了:“我做的事情,即便是依照我朝律法也不至于株连,况且我母亲年事已高,对于我在外头的这些事情丝毫不知。”
“崔先生激动什么,我又没说你做的事情与你的老母亲有关系。只是念及你母亲年事已高,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不忍。这银票,虽说也是来路不正的,但留给你母亲,多少也是个慰藉。”
“我这钱是干净的。”崔右安急了眼:“我崔右安从未收过黑心钱,这银票,是我多年积攒多得,本就是留给我母亲的。”
“你心中既有你母亲,又为何做这些事情,好好当个门客不好吗?”
“门客?当个门客,谁能瞧得起?”崔右安红着眼:“我自问还算勤恳,可每每参加科考,总是名落孙山。原以为,是我学问不到家,后来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学问的事情。再后来,做门客的时间越长,越是了解这官场黑暗,我打心里断了做官的念头。我原也想过安安生生做个门客,或者做个教书先生,可——算了,事情做都做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那咱们就来说说崔先生你做的那些事情吧。”顾云飞倒也没有难为崔右安,甚至还让狱卒搬了张凳子给他:“那些失踪的孩子都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那好,那你告诉我,那些失踪的少女又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右安,你是觉得我好脾气是吗?”顾云飞冷了脸:“我家爷是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跟在爷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刑部那些手段,我用的也挺熟,你若想试,我就陪你试试。”
“我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