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我看过之后着了身边的小厮前去抓的,煎药的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且还没来得及端到母亲屋里去。母亲的病,一直是我照料的,病情如何,我心中亦是清楚明白。母亲死的蹊跷,泉下必定不能明目,身为人子,岂能任由她满腹委屈,含冤而去。”
“云飞。”顾长风连头都没有回,“去刑部将人唤来。”
在颜氏宗祠里验尸,兰仵作是头一回,颜家也是头一回。
秦婉茹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颜素问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大伯母,一时间,心里竟也有些难受。
“兰仵作,请开始吧。”
为表对死者的尊重,秦婉茹被移到了临时搭建的验尸棚里。
半个时辰后,兰仵作抹着一脑门的汗出来了。
“如何?”问话的既不是颜炜林,也不是颜素问,更不是颜沐芸姐妹,而是老族长颜普。
“颜夫人并无中毒的症状。”
“没有中毒?”
“的确没有。”
“兰仵作可验清楚了?”
“颜族长这是在质疑老朽吗?老朽虽不才,却也在刑部任职多年,这验看过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朽不敢说次次都验看的真真的,但多年验尸,少有纰漏。颜族长若是不信,尽可寻别的仵作过来。”
“兰仵作误会了。”
“身为仵作,最忌验尸的时候不用心,看走了心。”
“母亲既不是中毒,又是因何而故?”颜炜林上前一步。
“从颜夫人的症状来看,像是情绪反复诱发的心猝。”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害死的我娘。”兰仵作的这句话,仿佛是给颜素问定了罪,原本还安静站着的颜沐芸一下子就冲了过来。“颜素问,你还想说,我娘不是被你给害死的吗?”
“沐芸。”颜炜林斥责了妹妹一声:“若母亲真是因为情绪反复诱发的心猝,那与二妹妹就更无关系了。”
“大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还要袒护她吗?大哥哥究竟是在袒护自己的妹妹,还是在维护自己的前程?”
“母亲病时,几次三番让人去请妹妹过来,妹妹可曾去探望过母亲一次。”颜炜林红了眼睛:“母亲所生的三个孩子当中,最疼的便是芸儿你,可你呢,处处伤母亲的心,即便是在病中,都不叫她宽慰,母亲的情绪反复,你没有罪过吗?即便是母亲猝亡前,也曾与三妹妹发生过争执,与我发生过争执,若真要说是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