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峰这次依然如故的是在闹情绪,只不过闹得有点严重而已。
“严英健不是主要的问题吧,是我自己累了倦了,想换个环境而已。世界那么大,我却在挽月楼里关三年了,现在很想出去看一看,闯一闯。”
“哈?”
饶是高冷如向挽月,也被许知峰这风骚至极的辞职理由弄懵圈了。
“严英健到底做了什么?我之前曾经与你承诺过,我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在高天府物色新的总经理。如今我实力进阶,影响力已经今非昔比,手下已经笼络到几个人选,只是尚在考察中并未急着做决定而已……”
“老板,非常感谢这三年来您对我的照顾。但这一次,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辞职而已。无论你是否更换新总经理,对我的决定都没有任何影响。”
“这……”
通讯器的另一面,向挽月沉默了很久。
“好吧。”
“多谢老板理解。”
“那就这样吧。”
“好的。”
二人没有更多余的交流。
向挽月甚至没问许知峰接下来的打算,也更没说以后我还要罩着你之类的话。
这世道就是这样。
当许知峰为向挽月工作时,他自然是向挽月的人,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向挽月的颜面。
可一旦辞职,从此往后二人再无瓜葛。
没有人是圣人。
许知峰离开了挽月楼,可能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也可能会结上各种不同的仇人。
许知峰不能再以挽月楼经理的身份自居,向挽月不可能再如过去那样事事为他撑腰。
半个小时后,被向挽月骂得狗血淋头的严英健,心情复杂的注视着收拾细软打包装箱的许知峰,在众多员工注视下轻轻挥手,快步离去。
不带走一丝云彩。
烈日当空,许知峰的身影在强光映托下影影绰绰,竟似有些萧瑟。
许知峰没回出租屋,而是径直去了种植区。
如今他已辞职,挽月楼为他代缴的五险一金只会持续到月底。
那么理论上,他又成了最低端的无业游民,必须当个专职种植户了。
当然他也能拖到月底后再去,不过也能早点去干活挣表现,争取在月底多拿点种植户的绩效奖金。
他在田里这一忙却就忘了时间。
天色渐晚,日落西山而下。
明月虚悬,银流如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