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荆十方双手在床沿上边用力一撑,总算是将身子靠了起来。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胸腔当中好似烧了一把火,脸上更加苍白,一丝血色都无。
“荆铁,荆柴,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一道凶戾之色从双目之中一闪而过,伸手将胸前的粗麻衣衫拉了开来,淡淡的薄荷药味飘了出来,手指摩挲着轻轻按了一按,还有些作痛。
九善堂的药贵了些,但效果的确是好,一个晚上下来断了三根肋骨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伤势,已经是有了愈合的迹象,估计再有三四天就能下地走路。
他荆十方往上三代都是荆家的家生子,外院最为低贱的一级杂役,有这贱籍在身上,别说科举为官便是投军也没路子。曾祖父、祖父都是马夫,到了他父亲这一代总算是累了一点寸功,据说得了二老爷的一句夸奖,做了城中一家粮米铺子的主事,日子才算是好过一些。
但这位置没做几年,在十方还是八岁那年一次出城办事,居然遭了匪徒截杀丢了性命,连尸首都没找回来。
所以荆十方自小就是吃尽了苦头,在外院杂役当中都是属于地位最低的那挡,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丢给他来做,来自同样仆役身份那些人的冷嘲热讽没有断过。
荆铁、荆柴两个,因为是攀附上了主家的一位旁支少爷,又是修了武技的,在一众杂役当中最为嚣张,有好差事都是抢去,苦累差事分配给了别人。
他同这两人常有摩擦,昨日里更是因为出工的问题争执了起来,被二人伙同着几个同院杂役,一顿围殴竟是将他打成了重伤。
不过这两人也没能讨得好去,荆十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自己拼着受伤也是活活砸断了荆柴的一只手臂,估计这会儿一样是在养伤。
“不过这一伤,修炼上又要停好几天,气血大亏,晋入炼体二层的时间又得拖后。”
荆府奴仆,修习武学者并不在少数,这武学修为高低更是直接关系到了府中地位像那外院的罗管事,便是炼体七层的高手,主家赐了一间成衣铺子,百亩的上好水田,自己还娶了两房妻妾。
荆十方从父亲丧命那天开始,便是清楚的很,只有修炼武学才能出人头地,摆脱了仆役身份,成为人上人!
世世代代做这荆家的奴仆,他没有兴趣,就算成为店铺掌柜、田庄管事又能怎样,那内院的二管家还不是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嫡支的小少爷,被人用风火棍活活杖毙在台阶上。
那尸体拖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