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的与那黑魆魆的胡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上的刀伤带着卷血肉模糊看得让人毛骨悚然,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灰色的袍子,霖别记得那袍子是他心上人给他缝的。
说是这袍子她去寺庙里求了平安,穿着它能保石头平平安安。
今天穿着这袍子可把石头给得意坏了,他咧着嘴跟霖别说,他准能平安回来,结果没想到的是石头回来了,却是咽了气才来。
霖别傻站在那里,看着军营里的人进进出出,大家的脸色都不好,没人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死人抬进大帐。
营帐里的人几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霖别看过去好像是在相互指责。
唯有这次叛军发起者李煜元帅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沉默的看着石头的尸体。
接着,外面跑进来了一个女人,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个包裹。
霖别认出那是石头还未过门的媳妇儿,她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石头的生日,临走的时候石头还跟她说了自己弄了一锅红蛋。
说让她别偷吃了,他回头要送人的。
那女子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失魂落魄的跑过来,推开挡在营帐外头的人,直接冲进去。
当看到了石头的尸体,女子放声大哭。
声音撕心裂肺,让霖别的心里很不舒服,她眼眶有些发红,可终究没有落泪,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哭。
女子等了石头六年,从一个二八的女娇娥熬成了老姑娘,娘家的人说她死心眼。每每说起石邑城还等着的心上人,石头总是一脸愧疚,说回去的时候就娶了她,不能辜负了她,可终究却还是辜负了她。
营帐里从相互指责到了后面,只有女子低低浅浅的哭泣声,霖别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突然女子一把抽出了一旁士兵的刀,那一下猝不及防。
等人回过神的时候,刀没入了女子的肚中。
她仅凭着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的走到石头旁,然后趴在那已经血肉模糊的人身旁,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血迹。
“石头,你这家伙总不爱刮胡子,你说咱俩以后生了孩子,可怎么办啊!”
那是霖别第一次看到生离死别,那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疼,仿佛是冰渣子戳进了心窝里,疼完之后很冷,冷得让人喘不上气。
当天晚上,针对于岭南城的攻打将领们再次讨论了一次。
这是叛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