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正在画眉,突地手上一顿,疑惑之中看向驾驶座上的人。
“介意。”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表达。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早就已经给江云琛贴上了一个“身体不好”的标签,他具体得的是什么病她不清楚,但是大致知道是性命攸关的疾病。之前江云扬无意中说过他年少时准备接受移植,加之今晨她听到他在跟医生通话大致是在说病情……就这样,他还抽烟?
江云琛原本都已经将烟盒从车子的储物盒里拾起,闻言大概也是被宋予的话吃了一惊。余光瞥了她一眼,眼底夹着不明所以的眼神。
宋予跟他的眼神有几秒钟的擦过,立刻别开:“我的意思是……我听说你身体不大好,还是少抽烟。”
她自恃平时也算是伶牙俐齿了,虽算不上巧舌如簧,但是也不至于逢人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如此组织语言却总觉得自己好像逾越了规矩。
“并不是每个人都在惜命。”江云琛听了她的话倒是没有觉得她不适合说,只是说了一句极其颓丧的话。
这句话跟江云琛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太不符合了,宋予时隔两年后见到他,第一次直视他就觉得他野心勃勃,绝不是颓丧的人。
宋予忽然联想到了江家内部……江云琛的性格跟江家是脱不开关系的,他颓丧的话大概也是源自于江家。
没有亲人,没有留恋的人,惜命感的确是会锐减很多。
同病相怜的感觉又在心底滋生,她觉得自己最近很容易想岔……
“还是少抽烟吧,总会有人担心你的。”宋予开口,仔细想想担心她自己的人,好像只有白芨吧?
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我是说,比如卓经理。”
江云琛没有再接话,五分钟后,车子停靠在了鼎瑞集团门口,宋予提着手提袋下车,跟江云琛简单道谢之后就转身走进了大厦。
*
鼎瑞集团的现任董事长跟宋安年纪相仿,从早些年开始就和宋氏有合作,这次贸然来访,宋予没有做任何准备。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有备而来,对方也不一定会给她好脸色看。
她现在是“戴罪之身”,宋氏又风雨飘摇,在旁人眼里她大概只不过是一个临时总裁而已,也不具威慑力。作为合作方,肯定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没有去前台预约要见他们的董事长,而是直接在大堂里等着,等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她看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随着一个头发有些许花白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