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管他出不去。”男人说着将手边的大毡重新盖上。
终于……
竹松了口气,胃部瞬间舒服了很多。
“你真的能将我的能力剥离出去吗?”
“我有没有说谎,你难道分辨不出来?”
“我……”竹一时间竟被问得噎住了。男人说的是真的,至少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觉他说谎的迹象。
“我知道了……待你伤愈,就把这能力从我身上带走吧,你想要吧?”竹皱着眉头盯着他。
“嗯。”男人点点头,忽而又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倒是爽快,快哉!快哉!”他说着从嘴里呕出一滩脓血来,竹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咳……”男人从大毡下伸出一只手,把嘴边的脓血擦去,“所以……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叫我‘竹’……”
“竹?”男人皱起眉头,“那那个人呢?”
“死了……”
“哈哈……死了好,死了清净。”男人嗤笑着,眼中又流露出些许孤寂,“我叫蚩青琉,是个方士。”
——
“燕有邪祟,乃人化,曰:蚩青琉。速往伏之。”
昔日郑国旧地,坐落着一处学馆,乃先贤列子列御寇讲学处。百年前,列子登仙,这座乡郊枫林间的学馆,也便成了列子众弟子的别院。如今,众弟子中,除两人外,其他亦已登仙。所以一整间的别院,变成了这余下二人的居所。此时,那二人正于几榻间,一人侧卧,一人端坐。侧卧之人裹着件素白的深衣,一头银丝漫过腰际,琉璃色的眸子如水般澄澈,带出一抹流光,端的是位难得的美男子,只是他身形消瘦,面上又多了几分病容,却是显得过于憔悴了。而一旁端坐的那位,则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光景。
那人约莫二十几岁,内里是一件淡青色直裾,外面还规规矩矩的披了件蟠螭纹滚边灰色宽袍,头上戴着白玉流云簪,一头乌发也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他端坐于榻上,未言,便已有了几分世家公子的贵胄之气,再看他天庭饱满,眉锋挺拔,一双墨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眼光流转间还透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正是气度非凡,英气逼人。
而纵然身边之人如何“英武”,榻上侧卧着的“病美人”却不以为然,他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简牍,而简牍之上,是用大篆刻着的几个方方正正的黑字:
“燕有邪祟,乃人化,曰:蚩青琉。速往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