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那老不死的,这会子还不知道在哪个青楼里快活呢。”
“三朝回门的日子都不陪新妇,跑来逛花楼,啊呸!什么男人。”
车夫听得模模糊糊不大清楚,但绝对听清了雍亲王世子和白姑娘这几个字,正想上前去问清楚,就见那几个妇人朝着马车的方向啐了一口,这是什么态度?脸一黑,上马直接赶车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
马车多停在红颜阁一时,这些腌臜不真的话就多一句,自得赶快离开这容易引起是非闲话的地方。
又寻思着其中有蹊跷,还等什么白晏珠啊,赶快回去禀报世子才是。
……
白晏珠刚回到鄞安伯爵府,连鄞安伯和洛姨娘都没见到,就被白老太太的人带去了世安居。
这个白老太太,一门心思都是为了白家,若知道白晏珠干了什么‘有败家风’的荒唐事,定不会轻易饶过。
虽说出嫁从夫,但她这个夫君,和她根本不是一条心,哪怕她会被白老太太捆了沉塘,他恐怕也不会站出来替她说一句好话。
别人是靠不住的,唯独靠自己。
“跪下!”
白老太太坐在铺着毛毡的红竹扶手椅上,握在手中的拐杖一跺,一旁花几上的青花白釉花瓶猛地抖了抖,险些掉下来。
人虽老了,却是中气十足,白晏珠暗自有些佩服,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外公,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想到这儿,微微红了眼眶。
旁的人看了,还以为她是觉得委屈,姜懿茹和白巧璎看着这一幕,更以为她又要做戏。姜氏一急,差点站起来骂人。
而白晏珠又想到的是,坐上也是一位老人啊,虽是满脸严肃地要她跪下,可她分明也看见了她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和一双微微内陷的眼睛中的一丝不忍。
跪就跪吧,她是长辈,长辈严厉地教育晚辈是应当的,或许她做的某些事,就是不合这个时代的规矩礼仪呢。
白晏珠提了提裙裾缓缓跪下,微微低着头,没再看上座的白老太太,而是乖巧地等着坐上的人教训。
白老太太微微张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和惊讶,这个孙女,她虽从来不喜欢,但还是比较了解的,现在这模样,倒一点不像以前的她,难道是因为嫁了人,所以才变了性子吗?
抬手揉了下太阳穴,转而道:“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声音不大,却透露着一丝不可违抗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