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童言招来夏宸渊注意的一瞥,意外于她也会说出风趣之言,还以为她只会拿刻薄话噎人。
夏宸渊憋住气,仰头将苦得令人发指的药汤灌下,放下空碗干呕几声,嘴里又被塞进几棵草。
“嚼一嚼,去去味。”
她拿细腻些的手背,蹭去他嘴角药渍,又伸手讨要药碗。
夏宸渊不妨之下用力一嚼,嘴里顿时漫起酸味,直酸得他津液横生,呸地扭头吐掉叫:
“这什么鬼玩意!”
听他鬼叫,晏清弯眉又塞他一口草,脆生生答:
“那个啊叫酸溜溜,你喝完药嘴里苦,别的尝不出味道来,拿这个压一压最好。”
夏宸渊才着了她的道,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恨不能立时解脱,哪里还肯再上她的当,张嘴便要吐。
晏清小手捂住他的嘴,语带笑意道:
“这个叫甜根儿,甜味有些淡,越嚼越有味,你再试试。”
她用的力气不大,他扭头便能避开。
可夏宸渊垂眸望着她手上通红的燎泡,鬼使神差地没动。
俩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夏宸渊抬眸望着她眼前不透光的厚厚黑布,默默嚼起草来。
舌头被之前的酸苦刺激得麻木,等了好一会儿才尝出点甜头来。
晏清早早收回手,又从围裙兜里掏出两根草,手指灵活地上下翻飞,不多时编了只蹩脚的东西递过来。
“养伤无聊,这只蚂蚱送你顽。我去打水煮饭。”
夏宸渊默默与那只丑得离奇的草绿一团对视,不肯伸手去接。
别以为他见识少就骗他,书上画的蚂蚱压根不长这样!
这等拙劣的收买人心的手段,休想他领情。
“嗯,你有心了,回头等我好了再送你回礼。”
他木着脸,揪着那蚂蚱试图分辨头尾,嘴里客气地说:
“我已经明白你的苦心,不会再胡思乱想。大仇未报,我会珍重自身,你莫要太过担心。煮饭辛苦,你将布巾摘了吧,别受伤了。”
晏清不疑有他,轻轻扯下黑布,仰头看他片刻,唇角抿起。
“你莫不是怕我将饭菜烧糊难以入口?放心,我厨艺很过得去。”
夏宸渊被拆穿心事,呛咳两声,热着脸否认:
“我非是重视口腹之欲之人,有食物果腹已然很好,不敢挑剔。我只是怜惜你照料我辛苦,我却帮不上忙,委实惭愧。”
晏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