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遇到意外的概率真是微乎其微,遇到意外无法自保的概率更是难以计算。
难不成是死于仇杀或争执?
大部分情况下,霍奕都是个性温和与世无争的,再加上他逢年过节总是主动和人换班,在单位里人缘相当好;他特别欣赏奋力求生的人,所以对待积极治疗的病人总是特别有耐心,特别有热情,病人也都特别喜欢他;至于邻居……算了,她怀疑他根本不认识自己的邻居。
总体看来,霍奕是一个在人际交往中界限非常清楚的人,比如送她回家的时候,会贴心地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而不是直接送她进家,这样的人很难冒犯到别人啊……
突然,陆微别灵光一闪!
霍奕的确在大多数时候,的确是界限清楚个性温和的人,但他在面对求生欲望不强的人的时候,却是一个暴躁的偏执的人。
这让他时不时就会干涉对方的选择,有时气不过还要去教训两句。
陆微别看着霍奕,他正悠哉游哉地一口一口呷着茶,全然不见面对张林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她暗暗叹了口气,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这系铃人都不在了,这个催命铃铛要怎么解?
她咬了咬牙,决定万物自寒暄而始,“那个啥……你喜欢喝茶?”
“嗯,我爸妈都喜欢,带得我也挺喜欢的。”霍奕慢悠悠地答道,“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来喝茶。”
他没说是从何时开始,但陆微别明白。
这么直戳痛处,好像不太合适。
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不适合再继续,陆微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霍奕也不觉得尴尬,继续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陆微别暗自鼓了鼓劲儿,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其实……圆圆的这个事儿,也是挺可惜的。离移植手术就差一步之遥了,结果还要冒这个风险……”
“器官捐献毕竟是权宜之计。每个等待移植的人都有器官可用当然是最好,但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善心上。再说了,移植总得有排异那一关要过,往后的日子也没有那么轻松。所以我们还是要寻求新的技术突破,自体移植也好,人工器官也好,都是很好的方向。”霍奕道。
“话是这么说,但等到技术成熟,不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吗。”陆微别道。
“难道大家的捐献意愿上升,这就不需要时间了?”霍奕挑了挑眉,“根据我的经验,改变人心,那可比改变技术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