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联系?”刘昊嗤笑道,“不仅给学费,还盛情邀请我回去跟他们以及他们的现任过圣诞节呢。”
薛绵绵看了刘昊一眼,眼神晦涩难辨。
陆微别却松了一口气,“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不是可以过两份节?”
刘昊不可思议地看了陆微别一眼,“这位小姐姐,你不会真的是相信那种‘父母分别再婚以后孩子并不是没有家了,而是有了两个家’这种鬼鸡汤吧?”
陆微别张口结舌。
刘昊翻了个白眼,“我问你,要是他们但凡还有点儿心,能放着我爷爷在这儿不管,欢乐过圣诞吗?说得好像他们信基督似的。”
“你觉得他们在试探你?”薛绵绵问道。
“聪明!”刘昊竖了个大拇指,吊儿郎当地坐到了窗台上,“这两位大神,离婚都还不到三个月,就各自奔向了新生活。但问题是,旧生活虽然哪儿哪儿都不好,但是好歹有个孩子,平日里能听他们抱怨给他们出主意,为他们提供感情依托。所以啊,孩子还是得要,这个‘抚养权’呢,也得争。所以这个倒霉孩子,也就是我,这回选择跟谁过圣诞节就成了一个比赛。比他大爷!老子谁都不认!”
“其实他俩离婚,你挺难受的吧?”薛绵绵问道。
“我都成年人了,有什么好难受的?那是他们的人生,我尊重。”刘昊满不在乎地道。
陆微别垂了眼,原来她还真是天真到有些犯蠢。
这世界上,原来并不只是遗弃和暴力才会在亲密关系中伤人。
刘昊的故事里,可惜的是,孩子懂得尊重父母的人生选择,而父母不懂得尊重孩子的感受。
二十多年熟悉的环境,说散就散,而这环境的另外两个构建者,还对这种消散毫无留恋。
他们弃若敝履的过去,他们互相指责的前任,是刘昊之所以存在于这世界的原因,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但是,父母满心欢喜地奔向新生活的时候,谁还能记得背后有一个正手足无措的孩子呢?
他们只会说,“让多一个人来爱你吧。”
甚至,他们会质问,“为什么你就不能允许我得到幸福呢?”
但他们从来不知道,孩子不希望得到多一个人的爱,孩子的幸福和他们的幸福已经走在不一样的路上了。
“小昊,你得学会自己生活。”薛绵绵叹了口气,走到刘昊面前说道。
“我这不是自己活着呢吗?我用他们管我了?”刘昊不服气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