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菲的病情似乎变得愈加严重了,此时正值零下十五六度的冬天,江面的大风吹得又厉害,弄得躺在甲板上的杨龙菲时不时收紧四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自然地颤抖着,面部肌肉紧急地抽搐着,早已干裂的上下嘴唇也在不停地打架,看得出来他这是冻的。可没过一会儿,他又舒展开四肢,面部被涨得通红,额头上不断渗出热汗,从微张的嘴唇里也冒出不少热气,面容五官也变得十分扭曲。没过一会儿,杨龙菲整个人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病态:肌肉痉挛,双唇打架,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侧躺在甲板上颤抖……
对此,可是伤透了谢大成这个医药方面的“门外汉”的脑筋,他急得忙在原地打转挠头,心说团长病成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可现如今就这么在江面上漂着,到哪儿找人给团长看病?就算找机会靠了岸,这兵荒马乱的,也不见得就能找到郎中。最要命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团长生的这叫啥病,为此谢大成急得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一名来自其他连队的士兵上前大致观察了下杨龙菲的病况后,随口说了一句:“哟,这长官怕是有点儿麻烦,打摆子这病可不太好医……”
“打摆子?”谢大成听后一愣,赶忙追问道,“没看出来呀兄弟,闹了半天你懂医?快给我们团长看看!”
“长官,打摆子您听说过吧?但凡害了这病的人那可有得罪受啦!这感觉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会儿就像是进了烤炉,滋味儿不好受啊……我们镇上之前有几个娘们儿害了这病,硬是没扛住死啦!您这长官金枝玉叶的,命那么金贵,您让我咋治?万一有个山高水低,您还不得要我命?”士兵摊摊手表示无能无力。
谢大成不耐烦地嚷道:“你哪那么多说道?让你治你就治!人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这那的扯什么淡?死马当活马医吧!”
“长官,那我可就明说啦,害了这病的人遭罪归遭罪,但也不是啥难症。咱们现在这条件肯定不行,得找机会靠岸采点儿草药来,好给这长官煎完喂下去。最好是能找个人家养病,每次服完药就赶紧裹上被子好好闷一觉,最好是捂出一身热汗。等汗发了,人就差不多好啦。”
“采药没问题,关键是我这一脑袋高粱花子根本不认识啥是草啥是药的,还得劳驾兄弟你跟我一起上岸看看。”谢大成恳求道。
“这没问题,救人要紧,总不能眼看着人遭罪不管吧?要是继续耽搁下去,我估计再过两天这长官就不行啦……长官,咱现在就准备靠岸吧,趁着天黑咱找片有芦苇荡的洼地上去,咱也不用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