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里远生怕三营长曹光把功劳抢了去,忙不迭地说道:“唉,唉,老曹,你小子这话前先把舌头捋直了!这主攻任务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们三营吧?我们二营还没说话呢,你上赶着起什么哄呀?团长,这次主攻还得我们二营上。盂县据点的鬼子总共才那么几十个人,三个营一块儿上那不成欺负他小鬼子了吗?这有损咱独立团的名声。”
杨龙菲把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谢大成身上,他感到很稀奇,按照以往,这小子早就蹦起来了,谁跟他抢主攻任务他就跟谁翻脸。今天这是咋啦?咋变得这么含蓄啦?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谢大成婉转道:“团长,这次我就不跟着老钱他们瞎起哄啦。我刚刚说过,之前我们一营跟盂县据点的鬼子打过交道,虽说就那么十几个人,但他们的防御很得当。人家修筑那些工事堡垒就是冲‘易守难攻’去的。另外鬼子的地堡里还有轻重机枪,炮楼顶儿有迫击炮,真心不好对付。去年老三团手下一个连不知道深浅,想去拔掉鬼子这个据点,结果吃了大亏,战斗打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打光了两个排,连长王怀保硬是被鬼子的机枪打成了筛子!就是晋绥军来打也没见占得啥便宜,今年四月份,晋绥军的一个营打算吃掉这伙鬼子,结果怎么着,战斗打了一天一夜,全营的建制都给打残啦。是,最后咬着牙把盂县据点给拔了,可到头怎么着?让小鬼子援兵包了饺子。我反正是想明白啦,与其去触这个霉头,倒不如埋伏在公路线打鬼子援兵的埋伏呢。”
钱里远对谢大成的理由表示嗤之以鼻:“团长,你别听这小子的,他这是托辞。妈的,老子就不信啦,就那么几十个鬼子,我们二营一人撒泡尿都够把这帮狗日的淹死啦!他们一营弃权正好,咱也省得吵啦。团长,定死吧,就我们二营上啦!”
曹光不满地嚷道:“裤裆里拉胡琴———扯淡。什么叫一营弃权就直接二营上啦?你把老子的三营摆哪儿去啦?妈的,都是娘生肉长的,你们二营的兵比别人多几个胆儿咋的?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啦,敢情团里的主力就剩你们二营了是吧?告诉你,老子们三营也不是泥捏的!这个主攻我曹光要定啦,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杨龙菲一听脸就拉下来了,他用白眼珠看着争执不休的二人骂道:“干什么,干什么?看你们这架势要再争不出个四五六来,是不是还要甩开膀子干上一架?分兵前倒没见你们有多积极。哦,我明白啦,如今一个个都出息啦,有钱啦,成他娘的山西土财主啦,所以说话也硬气啦!是这个意思吧?老子找你们来是让你们抢功来啦?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