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只觉得心里酸楚难当,远去的是良人,眼前的却是楚国的帝王,自己的丈夫。人生如何不讽刺,管得住自己的身,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他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在她的心里刻下一刀,任她心里血流成河,独留她一个人在深宫里苦苦挣扎。
欧阳箬抬头,见楚霍天俊颜上倦色深重,心里感动,他定是累极了,可是却为了与她过一个大寒节与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她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欧阳箬思及此处,起身擦了面上的泪,强笑道:“臣妾该死,扰了皇上的兴致,来,臣妾给皇上布菜。”
她收了泪,笑语晏晏,素手皓腕,玉颜如春,直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楚霍天也淡淡望着她笑,与她静静过了一个大寒节。
……
第二天一早,楚霍天起身,欧阳箬伺候他更衣梳洗,随口道了一句:“皇上也得多去看看玉充华,她如今怀了身孕,可不同以往了。”
楚霍天恩了一声,才道:“前些天看过她了,朕看她精神气还好。倒是你……”楚霍天忽然一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欧阳箬的面红得跟稠布一般,微嗔道:“就皇上会取笑人!”她的羞颜如春花初绽,美得不可方物。
楚霍天哈哈一笑,搂了她道:“这有什么,改日叫太医院的大夫来给你瞧瞧,总不能落于人后。”
欧阳箬听他说起太医院,忽然想起宛昭仪说起的她父亲门下弟子在太医院当差的事,心里有了计较,忙点头称是。
楚霍天匆匆去上了早朝。宛蕙进来问欧阳箬是否要再歇息。
欧阳箬摇摇头道:“去备份礼,等给皇后请安完,着人去送与宛昭仪,我要去拜会宛昭仪。”
宛蕙忙称了是。欧阳箬亲自与宛蕙挑了礼品,又细细看了一遍,才放心。
给皇后请安以后,欧阳箬拉了宛昭仪一路走去,天色初晴,地上的雪干爽利落。走在上面却不觉得滑。
宛昭仪心情甚好,许是孩子将要临盆了。欧阳箬笑道:“看姐姐这副笑模样,妹妹还真羡慕。”
宛昭仪笑道:“妹妹也生一个,就不用光羡慕了。”
欧阳箬抿嘴一笑,看了这天上地上,一片晴朗,白花花的雪晃得她眼中一片模糊,恍惚中似还能看见许久前他俊朗如神诋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既然决定了要走,那便这样罢了……
她回过头看着宛昭仪一副知足的模样,只怔怔道:“妹妹我也想生一个,也许就断了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