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心神震动,抬头向声音来处,竟然是荣德禅师。她连忙起身迎上。到他一丈前,慌忙跪下道:“怎劳荣德禅师前来。妾身……”她顿时哽咽,心中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说。
荣德禅师由僧人扶了,在蒲团坐下。
一双眼眸充满了慈悲之色:“一年多未见,娘娘依然贵气修身,雍容大方。老纳也十分欣慰。”
欧阳箬忙近前几步,拜下道:“这一年多,妾身不敢或忘禅师的教诲,有空便诵读禅师留给妾身的佛经。”
荣德禅师点点头,拿起她放在蒲团之上的佛经欣慰道:“女施主确实存有善念,如今娘娘这身份却也难得了。且记,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老钠看女施主最近心有妄念,不然也不会冒此出格举动前来了。”
欧阳箬眼神一亮,随即黯然道:“禅师果然是世外高人,妾身思来想去,终究负了人。不知如何是好。”
荣德禅师轻声笑着,枯瘦的手指点上她的额头道:“痴儿!惜取眼前人啊。”
他说罢看了看她的肚子,含笑道:“女施主命格奇贵,腹中的孩子亦是如此。女施主可要保重。”
他说完,又吃力地扶了僧人,慢慢转入后堂。
欧阳箬待再追去,方丈却拦下她道:“娘娘且留步,如今荣德禅师身体大不如前,今日听说娘娘要过来礼佛,特来指点娘娘的迷津。娘娘就不必再追去强问了。荣德禅师想说的话都与娘娘说了。娘娘应好生领悟才是。”
欧阳箬颓然回来,却见在经书上放着一串黑檀木的佛珠,想是荣德禅师留给她的。
她将那檀木佛珠拿在手中,入手温润,这串珠子不知道被人抚摩过多少年了,才能露出这般似木似玉的质地来。
惜取眼前人……荣德禅师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神奇地,心却不再惶惶。眼前人?眼前人!眼前人难道是楚霍天?
可是他身后佳丽万千,自己怎么能做得他心头之上那朵永远不凋谢的白莲花?
终究是自己不够自信啊。
欧阳箬闭着双眸,静静听着大殿里那一声声单调却又悠远的唱经声。
……
到了傍晚,欧阳箬这才起了车驾往宫中赶去。车架下的轱辘声声,经过一日的念佛颂经,欧阳箬的心已经安定了不少,她这才明白为何皇后总要经常去礼佛,难道她也是心有所恼,不得开解,这才去求了佛祖?
傍晚之时,楚京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回了家中用晚膳,街上的人稀疏不少,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