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一面而已,更是无从说起。
欧阳箬有些诧异她的好评价,微微一笑:“太妃娘娘谬赞了,臣妾实在是愧不敢当。”
虞敬太妃笑着指着面前的蒲团:“坐吧,瞧你的样子,是大病初愈吧。难为你还走路上来。”
欧阳箬看着自己已经被泥雪弄脏的绣鞋,这才恍然大悟。她一眼便看出自己走山道上来。
知道自己来时存了恭敬之意,于是便不吝惜盛赞之辞了。
欧阳箬脱了绣鞋,上了水榭,笑道:“臣妾形容憔悴,倒让太妃笑话了。”
虞敬太妃将小小的紫砂茶杯放在她面前,一汪浅碧就静静地在茶杯之中,散着沁人的馨香。
欧阳箬接过慢慢细品,只觉得那茶香清淡缭绕,似雾般飘渺难寻。虞敬太妃见她容色清减却仍减折不了她的出尘之姿,心中微微一叹,笑道:“哀家怎么敢笑话你,若是哀家处在你的位置也许早就死了。”
欧阳箬抬眸看了她一眼,敛了眼中的神色,淡笑道:“若臣妾是太妃的话,那一棍也落不到臣妾身上。”
虞敬太妃闻言,愣了一下,才愉快地轻笑出声。当年谋逆身死的先王皇后再如何嚣张跋扈,也不敢动查家的人,虞敬太妃照样稳坐四妃之首,比起那个在“静云庵”出家的贤妃的处境不知道好上几百倍。
虞敬太妃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的赞赏不由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离群索居日久,她也十分寂寞。
她幽幽叹道:“哀家很喜欢你,现在才明白那小子为什么也……喜欢你了。”
欧阳箬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一泼,溅到了身上,一点一点的茶水落到了狐毛身上,瞬时没了进去。
她看了底下恭侯的宫女,正了容色,略略躬了身道:“太妃万不可如此说话。太妃可知臣妾此次受罚是因何而起,再如此说道,臣妾自是罪该万死了。”
虞敬太妃不甚在意,将左右都摒退了下去,这才转头望向她,温和的眼中闪出一丝安定之色:“柔婕妤切不可妄自菲薄,你风华绝代,有人仰慕是十分自然的。何必将此罪揽到自己身上?”
欧阳箬这才放下心来:“谢太妃指点。”
虞敬太妃看了看她,将她洒了的茶杯拿了回来,又满满斟了一杯放到她跟前:“柔婕妤今日来不只是为了看我这风烛残年的孤老婆子吧。有什么来意便说吧。”
她气度雍容,谈吐大方,一举一动尽是大家风范。欧阳箬心中一动,几日盘算好的心思却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