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得又急又快,不由地又是一阵咳嗽。前些日子着凉的小风寒还未好透。宛蕙见她激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是连连劝慰了,又高声命宫人将那皇上赏赐下来的事物给挪到库房里锁好,这才让欧阳箬消了气。
欧阳箬发作完,自己也觉得无理,轻叹一声,幽幽道:“姑姑,你说的对,夫妻总该不能这样,他可是皇上呢,这面子一日日被本宫不冷不热地削了下来,保不齐哪天便是龙颜大怒。到时候,本宫不在乎,倒是小帝姬与你们可怎么办呢?”
她说完,轻拢了翠黛娥眉,含了一丝忧虑。
宛蕙闻言,知道她是个通透的人,其实里里外外都想明白了,只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于是轻声安慰道:“娘娘别多心了,皇上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这次只是他气极了,再加上那位兴风作浪,这不皇上那天不是赶过来了?要不是皇上,娘娘真的就糟糕了。”
欧阳箬听了只沉默。恨吗?还是愧疚?她统统都说不清楚。
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她不想去想那日他那失望和痛恨的眼神,也不想去想他这些日子来小心翼翼地探着她的意思。
只知道自己几个月来被心里对皇后的恨,深深地折磨着,可偏偏,她是皇后,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
如何能扳倒她?这个念头整日整日填满了自己的心。可要叫她去利用楚霍天对她的宠爱,她实在是做不到,所以她想要从朝堂上联合查家世族去钳制她赵家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削弱她赵家的势力。
虽然难,但是也并非不可能。欧阳箬看着满眼暮春景色,方才的激动渐渐冷了几分。
楚霍天的示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冷不热地放在一边,她怕她会心软,会愧疚。但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她轻叹了一声,转头对宛蕙道:“今日炖的燕窝莲子甜汤可有剩的?”宛蕙忙道:“有的,娘娘想用吗?都温着呢,娘娘不是说炖得太烂了,不好吃。要不奴婢重新弄过?”
欧阳箬美眸一转,似笑非笑地道:“去,把那些都盛起来,给皇上送去。就说是本宫看天气热,给皇上补一补。”她顿了顿:“派个伶俐的丫头去,就说要本宫见皇上劳累,最好趁热用了,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片心呢。”
宛蕙一呆,失声道:“娘娘,这个娘娘吃剩的再给皇上吃,那岂不是大不敬?”
欧阳箬轻哼一声,立起身来,拢了拢散乱的发髻,对镜看了看,面容清减,倒越显得容色清冽,雪白的面上似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