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州看着自己笑得云淡风清的母妃,皱了剑眉凝思片刻,这才笑道:“是,儿臣谨遵母妃教导。”
欧阳箬点了点头,慢慢向前走去。“云香宫”的园子后面,前两年建了一座高台,夏可乘凉,冬可纵观雪景,名曰“临风台”。
赢州扶了欧阳箬慢慢拾阶而上,一路边繁华姹紫嫣红,翠色深深。待到登到高台,心胸顿觉得一畅。只见少了重繁楼阁的阻挡,一片开阔。
欧阳箬指了面前重重的宫檐飞角,朱红色的一道道宫墙,对自己儿子笑道:“赢州觉得现在感觉如何?有时候身在其中倒看不清楚全貌,倒是要身在局外才才能看明白。”
安王如京如何动作,不能急着去下定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边冷眼观看。她在以自己的阅历不放过每个机会教导着自己的儿子。将来的楚帝!
五月的暖风吹过,拂动她的衣襟,纤细优美的身姿翩然若仙,一抹淡笑在眉眼间盈盈流动,越发显得妩媚无双。
远远地,楚宫幽远的一角,似传来了锣鼓钟鸣之声,那该是安王进宫了吧。
……
“那安王有什么厉害之处么?”凌玉揪着展飞的袍角,与周生三人围了一堆火在林中畅谈。再行两日,就过了源江,到了华地了。
天上月色朗朗,草虫啾啾,三人围着火光,吃着干粮,凌玉突然想起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不由拉了展飞问。
展飞嘿嘿一笑:“也算不上顶厉害的,只是将西南那些小族拒之关外,治理地方有些心得而已。比起当今皇帝当年,那是差远了。”
他说罢,似遥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盯着那火光有些出了神。
当年这是个多么充满了血泪的词……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
华国一夕覆灭,一向以“礼仪”之邦自豪的华国人突然变成了亡国之奴。楚霍天铁骑的铁蹄踏破了南华的一派笙歌旖旎春梦。但凡是有一腔热血的华地男儿无不想着复国兴邦,他当年也曾如此,跟随着张子明,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那么简单美好的幻想,实施起来却没想到那么困难重重。
张子明……展飞薄薄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那样生机勃勃,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兄弟,自己终究是负了他。
有些事可为,有的不可为。他早在十几年前便想清楚。那次他们刺杀楚霍天,艺高人胆大的他当先是冲锋陷阵第一人,如何行刺路线,如何逃跑,都测算无虞。
楚霍天手下卫士甚多,这他们也算计到了,可偏偏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