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就听有人嚷嚷道:“小娘子,可是没银子付账想找碴儿,没必要,爷帮你付了!”
人群一阵哄笑,粉衣姑娘脸涨的通红,人虽小,动作却格外伶俐,她翻身越过二楼栏杆,偏身一跃而下,轻如一只燕儿般稳稳落在了一张木桌上。
“谁这么不长眼,姑奶奶我正怒着呢,找死也不挑个好时辰!”
“哟,小娘子长得倒是俊俏,只是这小嘴里说出的话...怎的听着像犬吠啊!哈哈哈哈哈!”方才耍嘴皮子的男子插着腰嘲讽,引的旁人一阵窃笑。
‘砰’的一声闷响,振聋发聩。
紧接着人群爆发出刺耳的尖叫,猫儿浑身一激灵,赶忙蹿到门外朝楼下看去。
就见楼下的人群叫嚷着争先恐后夺门而出,堂内霎时间就没了人影。
墨星染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眯着眸子道:“这个姑娘不简单,像是修士。”
“修士?”猫儿顺着他的目光朝一楼角落里看去,眸子瞬时缩成了针尖儿。
就见一楼左侧灰白的墙面上溅满了血迹,一滴滴血珠顺着墙面蜿蜒而下,形成一张血红的蛛网——那男子如同被蛛网捕食的猎物,身子紧紧贴着墙面,脑袋被削去了一半,脑·浆和着血水顺着脖子往下淌,仅剩的半张脸上,独眼目眦欲裂。
男子不过是嘲讽了两句,竟落得如此下场,这妙龄女子下手忒狠!
“哼,臭鱼烂虾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女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不屑,她手指上沾着一片殷红血迹,不过身上却滴血未沾。
她随手拿起搭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今日真是晦气。”
不远处,店小二和一个貌似掌柜的男子正瑟缩在银柜后面大气不敢出,两手抱头蹲地,身子抖如筛糠。
“婉儿,何事惹你大发雷霆?”
酒楼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随着一串叮咚的铃响,一个瘦长的身影迈步踱了进来。
外头天色较暗,秋日夜里霜寒露重,眼前这名男子却身穿薄薄的单衣,肩披蓑衣,头戴蓑笠,腰间别了一把很长的剑,但奇怪的是,这把剑——是木头的。
除此之外,猫儿注意到他的木剑上坠了块灿金的牌子,其上绑着一串铜铃,随着男子的步伐清脆作响。
“这是什么装扮?”猫儿暗暗嘀咕,这人打眼看去身无长物,穿着打扮倒像个渔夫,只是哪个渔夫会别把破破烂烂的木剑在腰上,还别出心裁的挂了块金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