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鸢坐在化妆镜前,等待伊陵“出差归来”。
与此同时,殷梦正戴着宽大的墨镜走在街边,头顶上一个渔夫帽,帽檐直接遮住了半张脸。
在墨镜的遮挡下,没有人能看到她眼底那明显的黑眼圈。
她已经不记得那天从餐馆离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从那天开始,她几乎夜夜都在做噩梦,梦里的郑雪站在路边,一头长发散乱在肩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淌至地面,在脚底聚成一滩。
在夜晚幽暗的路灯下,盯着她,空洞无神的眼中淌着泪。
即使在阳光明媚的大白天,殷梦想起梦中的这个场景也会遍体生寒。
正是清晨,街道上路人很少。
歪着头的柳树下,一个慢悠悠捋着胡子的老爷爷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身边的拐杖拦住了殷梦。
他声音颇为和蔼:“小姑娘,我看你…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啊。”
殷梦瞳孔猛缩,转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问到:“您怎么知道…”
老爷爷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摇着头,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拐杖敲了敲地面,从小板凳上起身:“前些日子,你还和她见了一面,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殷梦就又回想起那天曲泠鸢从面前突然消失的样子,顿时汗毛倒立。
她咬咬唇角,苍白的手指勾下墨镜,露出那双因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睛。
“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我一直做噩梦,工作和日常生活都受到了严重影响,既然您知道这些事,就一定能救我吧!那个女人…她…她说,不会放过我的…”
她哀求一般的拉住老爷爷的小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得面得通红,眼角还泛了泪光。
老爷爷目光深沉的直勾勾着她,直到让她感到一丝抵触后,才沉着声音说:“这是个厉害的灵体啊…”
殷梦吓的嘴唇都抖了抖:“那怎么办…”
老爷爷摆摆手:“也不是很难摆脱,这是个淹死的灵体,你知道柔海东岸边有一个巨大的礁石吧。”
从记忆里翻出柔海东岸的地貌,殷梦怔怔的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记得很清楚,她还在那边拍过戏。
得到肯定答复,老爷爷接着说:“那灵体就是从那里坠落淹死的,你去她坠落的那块礁石上烧点纸磕上三个头,把她引出来…”
一边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符纸塞给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