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禹锡独自一人坐在了防御墙的瞭望塔上,忙碌在这里的人早已散场,十分宁静,只有那杂乱不堪的建筑,那阴冷的风刮得格外冰冻,那疏密有致的星辰夜空让人有种愁绪涌上心头,感觉自己被沉重乏陈的心头石压着。
禹锡一手抓着那件夜行服,一手捧着那驱邪面具,他憧憬着当年做盗跖的那种感觉,想到了曾经见到的乱世中的人间冷暖、世事无常,他也考虑了丰旭熙说过的话,他内心深处在催眠自己,“离析者”正是他心中所向往的世界,是重燃希望之光的篝火。
无论是魔罗入侵还是身处乱世,他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开始反思自己做侠盗的真正意义,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路究竟应不应该继续。
“喂,你坐在上面干什么?”
禹锡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马上放下夜行服和面具,扭着头四处张望,找了很久才见到有个人现在瞭望台底下,是隆双双。
“是你啊,这么晚还不睡?”禹锡瞟了一眼,随口问问隆双双,还示意地向她打招呼,耸着眉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瞭望台的坐板。
“过惯了担惊受怕的日子,突然这么安静有些不习惯。”
“就因为这样失眠?”隆双双爬上瞭望台,坐在禹锡旁边,他猜不出她是什么心思,只是继续看风景。
“或许吧。”隆双双很清楚自己失眠的缘由,和禹锡一起感受着这西戎夜景。
两人和睦相处,不像之前的欢喜冤家,彼此对视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说话也很投机,不只是单纯的贫嘴批斗,而是敞开心扉,彼此了解。
“好想念做回‘盗跖’的日子啊,在这乱世中行侠仗义的日子是多么美好的事,一带上面具,就催眠自己要肩负起责任,可是经过了很多事。”禹锡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心悦,可当他接着说下去的时候,他就皱着眉头,开始了自我批判。
“可是活久了才让我质疑了很多东西,光明的世界是不是遥不可及,一个人的力量是不是太单薄了,我是不是拯救不了在战争中、在迫害中或者在挣扎中的每一个人,拯救不了这个混乱肮脏的世界。”
禹锡高高地举起面具,遮住了半边夜空,他失落地看着他的面具和夜行服,过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始感慨起来。
“我以前就是个千金大小姐,什么也不懂,直到被组织救下之后,我才慢慢懂得,我就是个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学不到在坚韧中茁壮,也逐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