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被盯得不自然,虽然此刻盯她的安少白露出了迷茫无助的神情,使得眉眼之间只剩下被忧伤覆盖的清风霁月,但她始终记得那个带着阴鸷又讥讽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怕他?止云兮也说不清楚。
安少白也意识到止云兮对他的抵触,一种无言的悲伤浸满喉咙,他苦楚笑道“明明是你有负于我在先,现在却又做出这般有害者的模样,止云兮,你当真是把自己装得又无辜又可怜。”
止云兮困惑,她负了他?她怎么不知道?
“我明明救了你,又何时负了你,负了你什么?”止云兮大有光明磊落不怕被泼脏水的架势。
安少白几乎要被这样无畏的神情惹得再次失去理智,他气急败坏的将一卷书册从袖中取出然后摔到止云兮脸上,止云兮越发困惑的将那卷书册捡起摊开来看,上面赫然印着《为君之道》四个大字。
给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止云兮抬起眼眸,静静的等待安少白继续说下去。
安少白咬牙切齿道“你救我,我感谢,但这就是你给我的《天玄阵法》,就为这本书,我几近颠沛流离苟延残喘,连自己的洛安国都回不去!你却还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来!你说你恶心吗!”
他太过激动,一把钳住止云兮脖子,几乎是要将止云兮的脖子给拧断。止云兮被扼得无法呼吸,眼泪不自觉逼了出来,她深知此刻申辩徒劳无功,便忍住了不费这个口舌。结果落在安少白眼中,变成了止云兮根本不屑于向他身边,这更加将他激怒得面部扭曲。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安少白狰狞道。
止云兮脸色因透不过气开始惨白无比,她艰难的缓缓摇了一下头。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怖的安少白,像换了一个人,一个充满戾气的人。
一旁的紫夜权当看戏一般伸手去取那卷《为君之道》,越翻阅越笑得毫无节制,这是他看过最好笑的事情了,居然有人毫无察觉的拿《为君之道》当宝贝当了这么久,这智商的碾压,难怪被怎么玩死的都不知道。
他挥挥衣袖,欣赏自己五指上戴的珍珠玛瑙,摇曳生姿的提醒道“安少白,可别一个失手将她杀了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用聚魂鼎给她炼化出为我们所用的记忆呢。”
止云兮意识模糊中忽然听到聚魂鼎三个字,这不是《天玄阵法》提及铸魂之术所用到的聚魂鼎吗?所以夏沉暄到夷川果然是为了那个滢舒……
她吃力的将紫夜说的话全部记到越来越不听使唤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