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檀观倒是风景独好,半山之上,云雾缭绕。
站在山边的亭子上,看着群山环抱,即使是大雪初融的季节,也掩不住苍松的青翠。这样的景致总能激起人心中的希望,这是生机,熬过了严冬迸发出的生机。
苏云染拿着一件斗篷给徐离本禹披上:“这么冷的天你不会好好休息,跑来吹什么冷风?”
要不怎么说这是个常年受伤习惯了的主,这么重的伤又一路颠簸伤口反复崩开。这要是换了平常人,早就受不了这痛苦了。
徐离本禹回头笑了笑,当皇帝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来关心他。
“辛苦你了,这是给我熬的药?”徐离本禹回头见桌上放着一碗药,拿起便喝了下去。
这药,极苦。
苏云染定定地看着他:“我相公也不怕药苦,但他是因为之前一场大病缠绵才习惯了药苦。你呢?是经常受伤吗?其实我不太明白,大邢国国土面积不小,地理环境也都不错,虽然物产不及大启丰富但总体来说也算是兵强马壮。”
徐离本禹将桌上烹着茶的小火炉向苏云染你推了推:“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统一西域二十四国?”
苏云染点点头,大邢国物产是不够丰富,但架不住大邢有金矿呀!大邢国有三大金矿,而且这金矿还都掌握在皇帝的手里。更别提他们还有很多银矿、铜矿、铁矿,大邢就是典型的‘土大款’。
这就是因为皇帝有钱啊,才能持续这么多年已经在征战,这要换了他国皇帝早就穷得饭都吃不上了。
虽然她不是很懂这些,但她还是觉得西域二十四国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何必劳民伤财一打就打了十几年呢?
徐离本禹目光有些悠远,像是想起了什么:“昔日的大邢虽有金矿,却架不住天气极端造成农业的损失。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谁还有心去打仗?你是不是觉得手里有金,大可以向别国购买?”
苏云染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进出口贸易不就是有来有往嘛?
徐离本禹长叹了一声:“没有雪中送炭的人,只有趁火打劫的人。我们的金矿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趁着我们遭难就有不少人过来打探,然后就开始在边境叫嚣。
有的王朝倒是愿意出售粮食,但是价格却高于市价十几倍。有些干脆不谈价格,直接想用粮食换金矿的开采资格。那两年,真是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愿大邢重复那样的命运,被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