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情绪如附骨的毒,剜肉的刀,使得本已勉强压制的痛又渐渐涌起,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落地生根。
您这样做,对的起心儿,对的起星姨吗。
心儿?
星儿!
你为何要狠心抛下我们?
为何?!
星儿,你不要怪我,都是你!
是你亲手造就了如今一切?
那么,你就不要怪我。
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此放你离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是你教我的,你做到了,你的女儿,自然也能做到。你说,是吗?
黑夜里,有人倏然睁眼。
梦魇过去。
已然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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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乌宫。
优木正小心翼翼地将烛台燃尽的烛火挑明。案头之人却为这突来的光刺痛了眼,不禁皱了皱眉,手下却仍不停。
几案上堆积如小山的折子,堪堪只填了个头。
“主上莫不是忘了燃烛,仔细点伤了眼睛。”
烛光点燃,案中之人的面貌,便施施然浮现在这光亮之中。
金色的额冠,刀刻似的眉眼,绛紫的皮毛夹领上缀着的玛瑙鎏金串子,端的是贵气十足。形容虽略显单薄,生得却是一副钟灵毓秀的模样,不过只有优木知晓这人偏生又是个顶顶内敛冷清的性子,于是便与这周身的富贵堂皇显出一丝丝格格不入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良久,案中人才搁笔,抬起眉眼,是个年岁极轻的男子。
“回主上的话,已经过了寅时了。”
“寅时了啊,那个人,应该过了魔王岭了吧。”男子只阖眸沉思了一刻,吩咐道:“让问枫去接应着吧,他办事稳妥。”
那个人?优木自是心照不宣。
不过,天乌宫高手如云,为何是问枫?
“可是,问枫去了,谁来保护主上?一直以来,问枫都是您的贴身影卫。”优木有些为难。
“我不妨事,让他去。”
“奴只是不明白,主上何苦来哉为着…掏心掏肺,又不是……”
“优木!你今天的疑虑,是不是有点过多了?”男子不由语气变冷。
优木见状,忙不迭跪下。
“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