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下意识够到帽顶结线处,果然是反的,忙手忙脚乱地下手调整,可无奈那帽子是正了,那两根羽毛却如同打了蔫儿的芹菜,怎么也立不起来了。
浮丘岙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只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将她头顶羽冠给摘了。
冷不防头上一空,月浅心摸了个空,还以为是他蓄意叫她难堪,刚伸手欲夺,却见少年也不闪躲,就当着她的面自顾自低垂了眉眼,摆弄起她帽顶上的羽毛起来。
‘’别动。‘’
没想到经他这一双妙手的两下摆弄,刚刚还是‘’半死不活‘’的羽毛很快便起死回生般根根耸立了起来。
月浅心看得都要呆了,顿时觉得自己枉投了女胎,比不上人家好看也就罢了,一双爪子笨手笨脚得也没人家灵光,真真是气煞人也!
‘’诺,好了。‘’浮丘岙仔细抚平帽檐上的皱褶,弹去了最后一缕灰尘,垂手便将这顶修缮完美的羽冠方方正正地扣上了月浅心乌黑的发顶。
‘’这种羽毛也叫枭羽,取自鸮鸟的侧翼,鸮鸟好斗,长出来的羽毛自是坚韧。‘’
浮丘岙简单地解释了一番,便又入了座。
‘’喂,你就打算坐这儿了?不怕坏了规矩?‘’
晚宴来的是王亲国戚,自然都坐上席,再不济也是中下席,至于浅心所处的区域,额,连席位都算不上,只是临时腾出来搁至酒瓮,方便侍人交接的空地,就连浮丘岙坐的那张席子,还是月浅心嫌站得脚麻临时挪过来的。
‘’不瞒你说,这天乌宫条条框框的规矩多得很,甚是烦人,我向来都不守,也没见得什么人来置喙。‘’浮丘岙挑了挑眉,似是不以为然。
得了,咱还能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权任性呗。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今儿可是来这里做侍女来了,我在这儿多多少少会影响你做事罢?‘’
月浅心笑而不语,知道你还问。这么会装,你是蒜吗?
‘’既然如此,身为小月姑娘的最好的朋友,哦,不,是第二好的朋友,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荒废下去呢?来吧,替我将这酒满上,不谢。‘’
月浅心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果然是人畜一般,她算知道鸾镜那小滑头记仇的性子打哪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