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看来是我们多虑了,这无根之水,并非什么别名绰号,乃是天下落地者,不沾地的水,才叫做无根之水。’’
‘‘什么?这么容易,早知如此我们就在蛟达等待下了雨,用器皿去接就是了,何必跑恁么远,岂不是瞎忙一场?’’月浅心听得这话,很是懊恼。
“非也非也。”浮丘岙碧眸闪烁,却是另有判断。‘‘雨水又名天水,天生而降,沾染尘埃,最是污浊。’’
‘‘而我们要的无根水,却是这天上人间,最为干净纯澈之水。’’
说着,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着不远之处,矗立云巅之上的皑皑天山雪峰,若论至纯至净,这天下之大,又有什么能敢与这无极雪峰媲美。
‘‘多谢提点!’’
事不宜迟,浮丘岙匆匆留下谢辞,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登时就如同离弦的羽箭一般冲了出去。
凤娘摇摇头,正准备抽身离去,却是面色一白,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你们,现在不能上去…’’
可等她反应过来,却是为时晚也,两人的身影早已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消失于白茫茫的大地边缘了。
越往上爬,跟着浮丘岙后头的月浅心越发觉得胸闷气短,难以自持,索性撇了马下来,弓着身子停了下来。
‘‘这是佩兰制作的香袋,闻闻它,看会不会好些。’’
月浅心抬眸,只见浮丘岙动作极快地从行囊里取出一个精致镂空的香包,她从善如流放在鼻下嗅了嗅,果然是神清气爽。
‘‘来,我扶你。’’
浮丘岙干脆也下了马,与她一同步行向前。
再往后积雪越发厚重,脚底湿滑,几乎是寸步难行。
月浅心小心翼翼踩过约莫只两人宽的羊肠小道,只觉人在高处走,心在云里飘,根本不敢看底下一眼。
她别的不怕,恐高却是出了名的。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回头也是来不及的,只得暗暗忍耐,任由一颗心悬在谷底,战战兢兢。
‘‘害怕了?’’某人揶揄道。
‘‘我怕,我怕什么?’’她嘴上仍是倔着,声音却是在发颤。
‘‘那你别抖啊。’’
‘‘……’’
月浅心哼了一声,冷汗不知不觉淌了一脸。
过不一会,她只觉腰间一股外力正将她整个人往内推,低头余光一扫就无意间瞥见一片绣着流光纹的衣角,原来是他不着痕迹地上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