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看,她随意拨弄了把腕上的珊瑚手钏,撇撇嘴道,“就这样吧,净是群不入流的纨绔,也配得上我,亏得媒人吹嘘成那样!”
三姐妹里头数老二心气儿最高,即便月氏败落,一国骄女一朝跌入谷底,她月千青曾经身为王姬的骄矜自傲却是依旧半点不变的,要她委身下嫁,妥协现实,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月又蓝自是熟知她的心性,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拿出长女的气度,试着劝慰道,“千青,你不要这样想,现在不比以往,而且我们一家子能平平安安地从蓝城逃了出来已是大幸,至于那些旁的都只是身外之物罢了,就只当它是一场旧梦烟消雾散也就是了,况且你模样好,母亲又得力,即便少了那重身份的加持,也定会于民间帮你寻得一位如意郎君的,我们女儿家不比男子,非要建功立业,只安安心心嫁得一心人,相夫教子,一辈子无病无灾的,就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我才不要,我月千青要么不嫁,要嫁就得嫁这世上最尊贵的男儿,要我守着匹夫草莽碌碌一生,我情愿…出家当道姑得了,省得丢人现脸,况且,今时不同往日了啊,大姐—”月千青话锋突然一转,一抹得色自眸中划过。
“什么?”月又蓝一时未能会意。
月千青这才将她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原来前些时日闹得人心惶惶的蛟达之疫得已平定,御马监督尉月隈垚亦是功臣之一,得亏他于金殿之上当众献出的锦囊妙计—“蛟达瘟毒虽猛,然弃之可惜,是以火烧烟熏除之,再遣专人培以新马投放,将其顺势收归国有,岂不美哉。”昆莫当即欣然采纳,如今大功告成,自然要论功行赏,好好犒劳功臣了。
“明日便是庆功宴,彼时阿爹加官进爵,水涨船高之下,咱们姐妹的身价自然随之暴涨,所以我便央求了阿爹明日赴宫宴之时带上我们姐妹,到时几乎整座天乌宫的青年才俊都会出席,凭我们姐妹俩的姿色还不是放开了随我们挑?”
“火烧,蛟达?”月千青说了这么多,唯有这几个字令月又蓝心神一震。
“是啊。”
“如此,原来如此……”月又蓝喃喃道。
月千青这些时日一直忙于选婿,鲜少在家自是不知其中关联,一时便口无遮拦起来,“说起来,还得感谢蛟达出了这档子事儿,不然如何这么快就有了我们月家出头之日呢。大姐,可莫说妹妹我不念着你,我连咱们明日赴宴的衣裳都替你准备好了,是件顶好看的翠玉罗裳呢,开春穿最是好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