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窒息的黑幕。
哗啦一声,有白衣女子从海下走出,如同幽幽浮起的水鬼,她的衣衫、长发尽皆湿透,甚至还有一条不知种类的墨绿色水草从她的发丝间一直耷拉到额前。
她轻轻抬指,拈去那一绺发丝中的水草,目光中看不见恼怒愤恨,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无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古雍很像是一类人,无论遭遇到多么狼狈危险的境况,也依旧保持着这样令人摸不透深浅的平静。
一直平静,便是天性冷静,一直冷静,便是天性无情。
她那苍白而纤细的手指依旧缠绕着那一缕发丝,静静地看着发丝末端的黑色水珠渐渐丰润饱满,然后滴答一声没入海中,杳无踪迹。
如此狼狈地浑身湿透,她似乎并不生气,反倒还有些开心。
作为由暗渊之气化形而生的魂体,既然有了人的思想,她便无时无刻不渴望着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修炼至今,她的这个愿望已经差不多成真了,她可以感觉到人世的冷热,可以触碰到坚硬或温软的物体,可以行走在坚实的大地上,也可以浸透沉没在深海中。
可惜,她依旧没有心,没有心,就没有温度,也没有人类那滚烫的鲜血,那种她每次杀人后都会喷溅出来的温热的血红色液体。
白衣女子微微抬起头,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祭坛,她终于停下了漫无边际的发呆与走神,轻轻挪步走到了祭坛的最上端。
她每走一步,就会有黑色的烟气从她身上缭绕消散,等到最后,她已经从湿漉漉的状态重新变回了原样。
此刻,祭坛上正躺着一位少年,似乎陷入了昏迷。
那一场淋淋漓漓的黑雨,虽然只下了十几分钟,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很多事情发生了。
白衣女子不敢再随便碰他,只是凝神观察着,在她的视野中,墨风的体内有无数脱缰野马般的暗渊之气正在疯狂地冲撞着,仿佛以他的经脉、丹田为战场互相厮杀,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若不是墨风的经脉足够坚韧,在这种程度的冲荡下恐怕早就全部崩毁了。但即便如此,白衣女子还是瞧见了许多清晰可见的裂缝,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要不了几分钟,这个少年就真有生命之虞了。
她轻轻蹙起眉头,一时间感觉有些无解。
他们还是大意了,暗渊之王摆出那么大阵仗,让他们不知不觉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只顾着小心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却忘了一切的关键还在墨风这边,只要让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