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摸摸亮,天边隐隐闪耀的启明星,还未来得及褪去。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四蹄飞扬,从无人的官道上一路绝尘而来。
清脆的马蹄之音,在长长的静巷里,发出踢踢踏踏的铎铎声。
随着为首一匹黑马之上的矫健骑手手中缰绳一勒,随着一声马儿轻轻的嘶鸣响鼻之音,两匹骏马先后在京城东北角太保街上一处古朴的府邸停了下来。
门人揉了揉眼睛,见到翻身下马的两个身着便服的年轻公子,连忙打了个千儿,赔笑道:“四爷,十三爷,您们终于回来了!小阿哥病了好几日了,主子没日没夜的注注守着,天天盼着您早点回京呢!”
胤禛听了眉头一蹙,将手里的马鞭朝门人一丢,扭头朝胤祥道:“十三弟,您先跟着他去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垫垫胃,我去看看弘晖就来!”
说罢,并不等胤祥回话,径自疾步朝后院弘晖的屋子匆匆行去。
远远就看见,房中有荧荧烛火的一点光,屋里的人显然还没歇息。
胤禛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轻轻走进屋子。
只见床头的帷帐之下,小阿哥弘晖正在床上酣睡,小人儿的鼻息声音略重,一呼一吸之间,像鱼儿在水中吐出此起彼伏的泡泡,期间夹杂了几丝鼻塞的瑟瑟困顿之音。
显然是感染了深秋的风寒,听上去让人觉着如此心疼。
夫人乌喇那拉氏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一手紧紧攥着孩子的小手,一手环在孩子的头顶,给病中的孩子挡风。
此时,床前这位年轻的母亲,经过几天几夜在孩子身边寝食难安的陪伴,显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原本一直在静夜里注视着孩子的脸,已经实在支撑不住,俯在孩子小脸的旁边,毫无知觉的沉沉睡去,因为过度劳累,鼻息中带上了几丝女子轻微的鼾声。
胤禛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伸出手掌轻轻搭在孩子的额头,孩子额头是滚烫的,细看之下,小小的嘴唇也被发热的症状,折磨的微微有些发白发干,丝毫不现往日孩子活泼泼的风貌。
胤禛看得心疼,一双剑眉立时皱得更紧,见夫人原本端来了一盆水,在用盆里浸泡的帕子投湿拧干了,给小阿哥敷额头褪高温。
一双手伸进铜盆里,轻轻的捞起盆中的帕子,拧了拧。
盆里的水还很温热,显然是刚刚换了热水没多久。
夫人乌喇那拉氏,想必也一定是刚刚才阖上眼睛,没有几分钟。
帕子上的水滴沥在铜盆里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