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沈天舒正在房里吃饭,见明卉从外面回来,一脸气鼓鼓地表情,将人叫进来问:“这是怎么了?谁给我们明卉姑娘气受了?”
“姑娘您又取笑奴婢。”
自打被范昱如明卉姑娘、明卉姑娘地叫了几次,回家之后,沈天舒也爱用这个称呼来打趣她。
“不是去送药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杨嬷嬷一边帮沈天舒布菜一边问。
“表少爷被挪出府去了,奴婢把药送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明卉道,“夫人房里的含巧在那儿等着,直接把药接过去,带人出府不知去哪儿送药去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要是要你亲自给人送去,再说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副药了,他吃完了额,咱们以后也省事了。”
“姑娘,您怎么就半点儿都不生气呢!表少爷做了那么多坏事,老爷怎么就只让他搬出去便罢了?二姑娘那边也只是个不疼不痒的禁足,难不成姑娘就白受累了?明玉的伤也白受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沈天舒吃了七分饱,放下筷子示意不吃了,漱口后重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汤道,“人活世上,做事的道理就跟治病是一样的,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哪有那么多一蹴而就的事儿?要有耐心,把前面铺垫好了,后面自然而然就顺着你提前打好的基础来发展了。”
明卉听得半懂不懂,一旁的杨嬷嬷却好像领会到了一些什么。
晚饭过后,沈仲磊带人送来许多东西给沈天舒,还直接赏了五十两银子给明玉。
“女儿替明玉谢谢父亲。”沈天舒最近发现,只要将心里的恨意藏得深一点儿,让脸上的假笑更灿烂一点儿,眉眼弯得只剩月牙,她也能做出一派天真烂漫的表情。
沈仲磊果然十分受用她这样的态度,一屁股坐下道:“舒儿,你不怪爹吧?”
“爹,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沈天舒心下冷笑,面上却诧异地睁大眼睛,整个人更显稚气,简直像个十一二岁的少女。
“您刚放衙回来,就给我送来这么多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啊!”
“唉,就是许毅豪和云瑶的那个事儿……”沈仲磊支支吾吾说得非常艰难,“就、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爹,您不会是太累记错了吧?被掳走的是二妹妹和三妹妹,从头到尾也没有我什么事儿。”
“唉,范公子今日来府衙辞行,将那日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沈天舒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