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深扎入肩胛骨内,四面还带着倒钩。
沈天舒为了将其取出来,不得不分三个方向切开皮肉,露出倒钩。
厉子安疼得浑身肌肉绷紧,汗如雨下,即便咬着布巾,也时不时发出闷哼。
“总算出来了!”
沈天舒把箭头挖了出来,丢在旁边的盆内,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这一番操作下来,原本已经不出血的伤口处又开始大量地往外冒血。
血的颜色却也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带着些灰紫色。
沈天舒把刚才兑好的药水端过来,帮厉子安冲洗着伤口。
药水渐渐将伤口周围的灰紫色带走,一直洗到出血的颜色变得正常。
沈天舒这才松了口气,朝夕的毒总算解了。
她取来桑皮线,将伤口缝合起来,敷上蒲黄粉之后,取来布条给他包扎。
因为伤口在后肩,想要牢固地包扎固定,就必须将布条绕过胸前和另外一侧肩膀。
沈天舒整个人几乎都快贴到厉子安身上,才能勉强将绕过去的布条重新拉回来。
厉子安身上的血污都洗干净了,弄脏的衣裳、布巾也都被勤快的谢延收拾出去,他身上原本的熏香味道丝丝缕缕地透出来,重新占领了上风。
沈天舒费力地给他包扎好伤口,被他身上渐渐浓郁的味道熏得脸颊泛红。
伸手摸了摸厉子安的额头,发现他果然还在发烧。
“伤口都处理好了,你赶紧躺下休息一下,我再去给你熬药。”
沈天舒忙完直起腰,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她挑拣好需要的药材,放入清洗干净的药吊子里,挂在炉上,叮嘱谢延看着火,自己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穿过暗门,来到仁和大街的宅子内。
方氏看到沈天舒,惊讶道:“姑娘怎么也没带个人,自个儿就过来了?”
“家里现在有没有吃的?帮我准备三人份的早饭,装在食盒里给我。”沈天舒累了一夜,这会儿饿得前心贴后背。
“我们早晨就熬了些粥,就着小菜吃的,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不用太复杂,就给我盛碗粥再拿点儿小菜就行。”沈天舒昨晚撞到了胃,此时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又着实饿得不行,打算吃点烂软好消化的东西。
沈天舒说到这儿,想着谢延也没吃东西,他的饭量应该比较大,又道:“你再多准备一份粥,烙几张饼,跟小菜一起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