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煦看得直咋舌,这墙上挂的可都是上等的素锦!
是他一年到头才舍得给妻子买一块裁剪衣裳、拿回去还会被妻子嗔怪他花钱大手大脚、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的上等货,如今就这样做了遮挡土墙的材料。
谭煦心道,这老房子的墙,如今比妻子还有排面。
把四面都遮得严严实实,属实得花费不少布料。
他一边胡思乱想,眼神一边在屋里乱瞟。
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止四周墙壁挂了素锦,地上铺了地毯,就连顶棚也已经用白色的粗布糊得平平整整,再也不会出现他小时候那般,外面一刮大风,房顶就扑簌簌往下掉渣子的尴尬情形。
沈天舒却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只觉得这屋里灯烛还挺亮堂。
她此时药材已经写好,只是还在仔细斟酌剂量。
甘跃的身体太虚,剂量大了虚不受补,反受其害。
剂量太小又很难起到作用。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格外困难和关键,让沈天舒都失去了往日的果决。
想起之前已经给甘跃舌下含过参片,她还是慎重地减少了人参的剂量。
最后又将药方从头检查了一遍,觉得这回应该稳妥了,她这才交给谢延道:“送出去叫人按方抓药,我来出钱。”
“潼娘子只管放心,世子爷在就发过话,这次所有百姓的医治费用,统统由瑞亲王府承担。
“世子爷还特意叫人送来一批药材,以备娘子不时之需。”
“世子爷体恤臣民,真是永州府百姓之福。”沈天舒毫无诚意地随口恭维了一句,转身就去看送进来的药材了。
谭煦见状,突然觉得有些心疼王世子。
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和工夫才把一座破土房布置成这样,只可惜在潼娘子眼中,还比不上几箱子药材。
沈天舒看完清单,发现自己需要的药材这里都有,直接拿起戥子,熟练地开始称起药材来。
“潼娘子,配药熬药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做吧,您还是抽空歇一会儿吧。”谭煦说到这儿,还故意玩笑道:“世子爷特意命人布置好房间给您休息用,我家这老屋,怕是连刚盖好的那天都没这么光鲜亮丽过。”
沈天舒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情况,却也并未流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反倒因为厉子安过于高调的行事微微有些皱眉。
虽然一直不喜这种风气,但前世她身为皇上亲封的郡主、姜濉姜神医的接班人,几乎走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