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人送走后,沈天舒彻底没了困意,又怕点着灯让人担心,便吹熄了油灯,靠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明卉讲些浅显的医理知识。
就在她好不容易重新培养出一丝睡意的时候,楼下忽然乱作一团。
“石涛,你发什么疯!”
“快来人啊,范公子受伤了!”
“来个人帮我,快抓住石涛!”
“左边,拦住,别让他跑出去!”
沈天舒听说范昱如受伤,睡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干脆起身穿好衣服,带上面具,拎着药箱就要下楼一看究竟。
明卉却十分警惕地拦着她道:“娘子别急,奴婢先下去看看。”
她其实心里比沈天舒还怕,但还是努力鼓起勇气挡在沈天舒前面,探头朝楼下问:“出什么事了?”
楼下传来范昱如明显沉闷了几分的声音:“你们赶紧回房,先别出来,这村子着实有些古怪。”
“范公子,你的伤怎么样?”沈天舒担心地问。
不多时,厉子安陪着范昱如再次上楼,这次还带上来几名近卫,让他们守在门口。
范昱如左手捂着右胳膊,指缝间还在不断向外渗出鲜血。
明卉赶紧剪开范昱如伤口周围的衣衫,将上臂处的伤口暴露出来。
好在伤口虽然有点长,却并不深。
“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难道是刚才那些村民进屋伤人了?”沈天舒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伤药,一边给他上药包扎一边问。
厉子安深吸一口气道:“不是村民,是一名值夜的兵士。
“他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发狂,不但开始做跟那些村民一样的古怪动作,还发了疯一样地要往外跑。
“当时昱如离他最近,下意识地抬手拦了他一下,就被他用匕首划伤了手臂。
“如今人已经被拦下绑起来了,但还是十分狂躁,挣扎不已,嘴里也不知道胡乱说着什么。”
范昱如对自己受的这点小伤浑不在意,只担心地问沈天舒:“村里人这些诡异的举动,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病吧?会不会像时疫一样传染别人?”
他担忧不已,眼下已经有一个士兵变得跟他们一样了,倘若真的能传染,那必须立刻离开村子,哪怕连夜赶路,也不能再多留了。
不然倘若厉子安突然变成这幅鬼样子,他也不用管什么伤口不伤口的,可以直接找个地方一头磕死算了!
沈天舒仿佛被范昱如的话点醒,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