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方颇有微词,但是谁也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
季含薇因为看出沈天舒的年轻,说话间忍不住就带出了身为前辈的姿态道:“我看潼娘子开的药里有细辛、干姜?难道你没看了=前面两位大夫的药方么?前医用清润之品,尚且不能解老夫人咽中干燥,何况用温药?”
“季大夫。”沈天舒站直身子,看向季含薇,“令师乃湖广名医,医术好,医品更佳,难道就没有教过你杏林中的规矩么?”
季含薇没想到沈天舒会是这样的反应,闻言先是难以置信地一愣,随即面带怒容看向沈天舒问:“我好声好气与你探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声不响走过来看别人开的药方,然后凭空臆断,指指点点,难道这些也都是元大夫教的么?”
季含薇的脸腾地涨红起来。
其实她平时也绝非是这般行事的,但是因为看出沈天舒年幼,几乎跟她女儿年纪相仿,所以行事上难免就没有把沈天舒当做与自己平等的大夫来对待。
此时当着郭家几位老爷,还有她自己两个药童的面被沈天舒直接支出,让她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听沈天舒紧接着又道:“既然季大夫想跟我探讨,那我便先说上一说,若有不对,还请您指正。
“咱们先说老夫人的病症,我认为并非前医所诊之浮火或是肝气,不知季大夫可否同意?”
“这是自然,如果诊断无误,早该有所好转,此时也不用请你我再来了。”季含薇此时语气也不复刚才的温和。
“好,那我认为老夫人为寒饮邪,寒饮邪气留滞胸中隔上,所以才会胸膈胀痛,运化失常,浑身肿胀。
“而饮本为阴寒,遇寒则聚,得温则行,所以前医用清润之品,非但不能化解,反倒还会加重病情。
“金匮要略中有言,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不知有何不妥,还望季大夫指点。”
季含薇之前只以为沈天舒是被人捧出来当出头鸟的骗子,没想到她还真有几分能耐。
她看向沈天舒身旁,只有一个看着十几岁的小丫头,也不像是个能够从旁指点的高手。
季含薇微微皱眉道:“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还说什么当以温药和之,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就乱用?”
郭大老爷一看两个人已经开始擦出火气,赶紧想要上前开口劝阻。
但是还不等他开口,沈天舒就已经纯属无比地说了起来。
“温药和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