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中年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上头,用手中的鞭柄轻敲着掌心,眼皮都不抬地说:“没事儿,时间还早呢,咱们慢慢儿磨,保证到最后,你连你娘生你时候的事儿都能想得起来。”
他说着,突然一甩手中的鞭子。
鞭梢轻柔地扫过侯标的左脸,像是被人用手轻抚过一般。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不管是什么事儿,都想好了再说,我随时会再问你,倘若你敢骗我,两次是说得对不上的话,那就别怪我手下不容情了。”
侯标刚才已经领教过了,此时哪敢不应,连连点头。
不料中年人却反手又是一鞭,这次响亮地抽在他的右脸上。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侯标刚才哭爹喊娘的,早就把嗓子喊哑了,此时为了少受点皮肉之苦,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还差不多!”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示意自己的徒弟继续。
屋内立刻又响起侯标凄惨的痛呼,偶尔停下来交代几句,紧接着又继续被上刑。
还别说,在这样的严刑拷打之下,还真问出了有用的消息,而且还是一个早就被他抛之脑后、好不容易才从记忆的缝隙里搜刮出来的小事儿。
他在来湖广的路上,碰到了一名来自仁亲王府的杀手。
“仁亲王府的杀手?你是喝多了做梦看见的吧!人家会大剌剌地给你看见?”
“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实在是小的从小就有个擅长,能通过人的步伐身形区分出不同的人,所以虽然那人改头换面了,可他改不了自己走路的习惯。
“和亲王府与仁亲王府以前一起给皇上办差的时候,小的曾见过那人一面,听主子说过,那人正是霆郡王手下最得力的暗卫,更是从未失手过的杀手——甲荣!”
厉子安听了下人来报,当下庆幸侯标只见过潼娘子,而没见过沈大姑娘,否则沈天舒这双重身份的把戏,在他面前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戳就破。
“甲荣?仁亲王府的头号杀手?”他冷笑道,“甲字号的杀手都派出来了,厉子霆这回还真是下血本了!”
“带上侯标,去城里再给我仔细搜上一遍,我看这回他还能往哪儿跑!”
侯标这会儿早已被刑具折磨的遍体鳞伤,随便活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
所以虽然去街上搜捕甲荣既辛苦又危险,可只要能离开这间人间地狱般的牢房,他怎么样都愿意。